时宴知黑眸深邃,薄唇一张,他道:“喻岁,我说了,为了不在乎你的难过,是最傻的。”
果然是她爸安排的人。
喻岁眼底是抑制不住的讥嗤和悲伤。
他真是她的好父亲!
对喻敬文,喻岁真的是彻彻底底失望,不再抱有幻想。
“你……”
时宴知刚张嘴,喻岁便出声打断:“时宴知,我想休息,你能出去吗?”
此时,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一个人待着。
看着周身弥漫着悲戚的喻岁,他眸色很深,沉沉看她一眼,不再多言,将空间让给她。
房门合上的瞬间,一滴泪从喻岁眼角坠落,她抬手,平静地抹掉,好似刚才的那滴泪是意外出现。
出了房间的时宴知并没离开,而是守在门外。
这一守,就守到天黑。
后半夜,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不要!”
闻声,时宴知脸色一变,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推门而入。
第234章你还有我
啪的一声,漆黑的病房瞬间灯火通明。
时宴知关切道:“怎么了?”
猛然接触到光亮,喻岁不适的抬手遮住自己双目,她哑声道:“灯关了。”
话落,时宴知闻声关了灯,病房里再次陷入黑暗中。
窗外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户折射在地上,映在床上。
时宴知也慢慢适应房间里的光亮,透过月色,他甚至能看清病床的喻岁。
拉了张椅子在床旁,时宴知顺势坐下。
漆黑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人,时宴知声音轻柔,询问:“做噩梦了?”
喻岁的手臂没从双眼上移开,喉结滚动,吞咽着口水。
黑夜很适合隐藏人的情绪,但喻岁的情绪时宴知还是轻而易举的捕捉到。
时宴知温和的嗓音里带着诱哄,“跟我说说。”
喻岁又吞咽了几下,片刻好似刚找回声音,“我没事。”
时宴知瞧着把自己蜷缩起来来的喻岁,“喻岁,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事。”
喻岁整个人还陷入在刚刚的噩梦中,被子下的身子也在微颤。
她不回答,病房里随之陷入寂静中,安静的一时间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几秒后,喻岁感觉到一股热源朝她靠近,下一秒,她就被轻轻圈住,虚抱住。
时宴知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要不想说,就别说,我陪着你。”
怕压伤喻岁,时宴知并没抱实。
他的声音好似带有魔力,安抚了她絮乱的心,喻岁慌乱的心慢慢平稳。
二人相对无言,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却出奇的温馨。
许是过了五分钟有余,喻岁出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她声音空洞且缥缈,“他们要的不止付逸一人的命。”
喻岁缓缓拿下罩在眼上的手臂,一双眸子,宛若被水洗过,晶亮,清澈。
时宴知闻言,双手撑在床上,支起身体,迎上喻岁沉眸,直直地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喻岁目光并没落在时宴知身上,而是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红唇轻启,声音几乎从嗓子眼里发出,道出了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们还打算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