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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衣兜中掏出药瓶张开嘴喷了两下,再做了两上深呼吸,这才渐渐的将气脉调均。马上就要出发了,她不愿再横生枝节。
“蓝丝,要走喽!”
父亲已在外面催促,蓝丝忙着应了声,就要拎着随身的背包往外头走去,却又在刚走至房门口儿时停了下来。
一回身,目光紧紧地锁在了床头柜最下面的一只抽屉。犹豫了好一会儿,终又返了回去。
抽屉拉开,再掀了一只蒙在上面的帕子,一把冲锋型手枪赫然现在眼前。
蓝丝将其拿在手里,又自旁边取过弹夹推上,以手掂了掂,满意地点点头。这是她十三岁生日时妈妈偷偷送给她的。其实早从刚满十岁那年起,妈妈就开始秘密地训练她射击。不管严寒酷暑,只要队里不需要执行印务,祝红玉必定会在午夜时分将女儿从睡梦中叫醒,再开车到市区外的一处林子里,每晚不打完一百支靶绝不回去。
第一年,蓝丝的小手几乎扣不动扳机;
第二年,蓝丝射出去的子弹连靶子边都打不着;
第三年,蓝丝偶尔可以打到九环;
第四年,握着这把属于自己的手枪,成绩开始突飞猛进;
第五年,祝红玉在女儿的眼睛上遮了一块黑布,蓝丝的手轻轻抬起,砰地一声,正中靶心!
当然,这事儿谁也不知,长年在外寻墓探墓的父亲更是被蒙在鼓里。私藏枪支是重罪,蓝丝不清楚一向纪律严明的妈妈为何会送一把枪给自己,只记得接过枪时妈妈说:这东西只可用来保护自己,不得擅做它用。
现在第一次随父亲去探墓,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虽说父亲早已出处各类古墓犹如自家厨房,但对她来说这却是第一次涉险。当然也不能完全的定义为“险”,她知道有父亲在便绝定是万无一失的,但这把手枪仍是被蓝丝偷偷地别在了腰间。许是为了壮胆,总之,她需要这样硬朗的东西来保护自己。不过想想倒也可笑,在那古墓里头,若真是遇到了怪事,这枪又能有何用呢?难不成要用它来射鬼?
第五章探入乾隆墓
清东陵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北有昌瑞山做后靠如锦屏翠帐,南有金星山做朝如持芴朝揖,中间有影壁山做书案可凭可依,东有鹰飞倒仰山如青龙盘卧,西有黄花山似白虎雄踞,东西两条大河环绕夹流似两条玉带。群山环抱的堂局辽阔坦荡,雍容不迫,真可谓地臻全美,景物天成。据说当年顺治皇帝到此一带行围打猎,被这一片灵山秀水所震撼,当即传旨:“此山王气葱郁可为朕寿宫”。从此昌瑞山便有了规模浩大、气势恢宏的清东陵。
叶克安料得不错,当他带着蓝丝沿着自己早已打好的盗洞进得那墓的底层时,果然,一座与上层建筑完全一样的墓室现在了眼前。
蓝丝只觉心中忽悠一颤,好像全身的神经都跟着抽搐起来,不由得伸手向别在后腰处的手枪按了按。
跟随着父亲缓缓地穿过一条有着三十多级汉白玉台阶的墓道,一间湮窒凄清的敞厅便现在了眼前。
“把面具戴好!”叶克安停住脚步不放心地嘱咐着身后的女儿。
蓝丝又细细地嗅了去,随即摇摇头——
“爸,这墓室中的空气并不浑浊,倒很是清澈呢!戴上面具可惜了这与乾隆皇帝直接接触的机会,我先拿着,需要时候再戴。”
叶克安点点头也不再坚持,这墓中的空气确是不错,想来应该是留了风水洞的。
二人继续一步步往里头走,直觉这整座墓室几乎有300多平米的面积,再听得父亲描述方知这是分别由明堂、穿堂及金堂串连成的一个“主”字形。向周围看去,地宫内四壁和墓顶皆雕满各种佛像、经文和装饰图案,雕刻刀法明怏,线条细腻流畅,以明堂门洞两侧浮雕的四大天王像和墓顶的五方佛像最为突出。
乾隆的棺柩是放置在最里侧的金堂,附葬的,自然是他的两后三妃。
叶克安此时早已拿着工具动手去开了那乾隆的棺柩,只听得“咯吱”一声,仿佛穿透了几百年的回响立即在这安静的墓室中弥漫开来。那样的空洞,又是那样的直撞入人的心魄。
蓝丝还来不及阻止,那棺柩便已经开启了一半。
叶克安的手法极为高明,并未直接全部掀开,而是在那棺盖开到45度的时候及时收手,再以一只铁杵支撑着,随即顺手从带来的包裹里拿出了一根熏香燃了起来。
见了此物,蓝丝的心才稍稍的放下来些。她知道那是父亲独创之物,此香以八十六味草药制成,燃烧时无烟、无味,但却奇怪地可以使人即便是最近距离地接触千年老尸也能全然不被尸毒所侵。更重要的是,燃了这香,那尸体便不会被突然接触到的空气所氧化,棺内随葬之物也同样会被这烟很好地保护起来,不至腐掉。
这物乃是父亲的骄傲,也是绝不外传的秘方。
不待他招手,蓝丝自顾地走上前去,叶克安回头看了一眼,也并未提出异议,只是向那早被扔在一旁的防毒面具指了指:
“你还是戴上……”
“不,爸爸,不!”蓝丝坚决地摇头,同时身体又向那墓探近了几分。
叶克安也不再继续于此事上多做计较,又将视线重新投回棺柩。
第六章红绳上的玉兔
“一代帝王啊!尸身存成这样,也算是完好。”一边感叹着,叶克安的手已经向那尸体触去。
这算是他的一个怪癖了,每每接触到一座古墓,总是要以手亲自去触碰下那墓主人的尸身,这是一种打招呼的特殊方式,他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算是真正的与那人进行了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