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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本还挂着泪的眼又覆盖上一片冰冷。
那就站在床榻边呆呆看着他们两人的女子有一刹那的失神,她这时才发现,原来这女孩冷下面来,跟这位凌公子居然可以这么相像。
有一股莫名的酸意自心底泛起,女子转身到桌前,将那碗鸡汤拿再手中,再转回来时往慕容雪近前一递,道:
“鸡汤是刚炖好的,冷热刚好,快喝了吧!”
慕容雪点头接过,那女子想要转身离开,行了两步,却又不甘心地回过头来,冲着东方凌道:
“凌公子,让西遥帮你处理下伤口吧。”
她指的是他的脖子,东方凌却摇了头,只道:
“皮肉伤,不碍。”再将捂着的那被单拿下,摸了摸,又道:“已经不流血了,没事的。”
她是谁?
见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西遥也不再坚持,自望了两人一眼,心底轻叹,断而转身而出。
慕容雪自眨眨眼,待人出去之后这才开口道:
“她是谁?”
东方凌一边扶着她往墙壁上床榻头儿上靠去,一边应着——
“是这山里的百姓,叫西遥。一起住在这里的还有她爹爹,这会儿进山采药去了。”
“那你怎么会来?”她身子略向前倾,以手抓住了他的腕。
好像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她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好奇心有多重的人,也没觉得自己是有多么啰嗦的一个人。
可是当她再次面对东方凌的时候,脑子里真的是突然间就冒出了无数个问题。
想要知道的事情太多,多到无从说起。
于是便只好选择眼前,于是便只好指着这间实在是有些简单朴素的木屋道: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她偏了头,往额上拍了拍,话音继续:“我本来进了炎赤的大牢,想要等着那些人把我带去见你。可是夜里有人劫牢,又有人模仿了你的声音。我被打晕,后来被隐逸带到船上,他的手下在我昏迷时给我下了药,然后我掉下瀑布……”
流水帐似地跟他说着之前的情况,然后便将不解的目光再向东方凌投去。
他摇头长叹,又习惯性地往她的发上揉去。
一下一下地,满带了宠溺与疼惜。
“早知道会让你受这么多苦,我怎么也不会让你走这一趟。”眼瞅着她就要摇头,东方凌自摆摆手,又道:“我在图州城外五里处扎营,本是想要只退到甘阳的,但我身上有伤,在东盛境内总是不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