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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听得离自己近一些的那个人长叹一声,举了举杯,道:
“这一天天真是有操不完的心!这不,太子又在跟皇上闹了!晾了这么些各国使臣在这儿,也没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闹完!”
旁边那人马上接口:
“相爷,小姐那边情况如何了?”
“唉!”这一声叹得比刚才还要苦,那人又道:“如何?还能如何?成天在家哭哭啼啼的,说是没脸见人了。”
“真是的!”边上人再道:“太子也是太任性了些,事情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他还想要逃!真是苦了小姐。”
“苦也是自找的!”那相爷一拍桌子,有些生气。“当初她逼着我跟皇上说这个亲,我就不同意。你看看咱太子哪像是能听人摆布的!他要是遥头,就算皇上同意了是白搭。可我那闺女说了,她从小就喜欢太子,还说什么小时候太后接她到宫里来玩的那几天,太子对她特别好。我被她逼得没办法,这才硬着头皮来说了这个亲。本来以为皇上要是不答应,这事儿也就算了。谁成想,皇上居然一口就应了下来。还说太子那边自有他老人家去说,让我回去准备嫁女儿就行!这……唉!”
一番话,慕容雪听出,敢情这人就是未来太子妃的父亲。
言论自由的大顺
不由得心里又开始暗笑,刚才那两人对话的语气特别有意思,与炎赤官员私下里说话的方式完全不同。
炎赤人就算是在无人的时候,说起皇帝来都是毕恭毕敬,哪像这两人,虽是苦事,可还带着几分调侃。
再联想起在大顺都城感受到的风民,她越来越觉得这大顺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地方,甚至有那么点儿二十一世纪言论自由的感觉。
正想着,边上两个人的话音又再度传来。
这一次,差一点儿没让她把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但听得那两人道——
“相爷您也想开点儿,很有可能皇上真把太子给说服了,让他娶了小姐,到时候您可就是国丈了!”
“丈什么丈!太子说了!我要是非逼着他娶灿儿,那成了亲之后他就天天带着两千食客,去把我的相国府给吃到黄铺!”
说话间,有个宫奴一路小跑地到了相国身边,俯了俯身,小声道:
“相国,皇上被太子给缠住了,说是不解除婚约,他就不来这国宴。皇上让您想想办法呢!”
那相国眼一翻,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罢了,皇上都说话了,老夫就过去看看吧!唉!咱这太子啊!”
人感叹着离开,慕容雪的注意力这才收回。
可还是时不时地想想刚才那两人的话而忍不住发笑。
再一抬眼,但见得对面的一个角落,正有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向自己望来。
是隐遥。
再看看她周围,隐逸也加入了与众臣的攀谈,西遥却不知到了何处。
看着隐遥可怜巴巴的眼神,似想要上前跟她说话又不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