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霜此时就站在窗前,她知道碧晴是干什么去了,也猜得出她拿回来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也记得那份契约上所写的黄金百万两。
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也没有可能拥有百万两黄金为自己赎身,而那些相中自己的贵权之势的热情,也全部都在这份契约面前止步。
太贵了,一百万黄金买一个人,不值。
感觉到有人在向这处望来,慕容雪转过头去,但见得霜儿正怯生生地倚在窗边,小心地看着他们的反映。
她心头一紧,赶紧快步向窗边走去,然后抓着女孩的手,轻言安慰:
“霜儿放心,一百万两黄金而已。别人拿不出,咱们还拿不出么。再说——”她笑了起来,“就算咱们一分不给,那天歌舞坊也得乖乖地把当初的契约交出来。要不然姐就端了他们的老巢,让他们不但得不到钱,连命也得丧了去!一了百了!”
霜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竟是道:
“姐,这才像你!”
雪微怔,再想想霜儿的话,这才发现,原来这些日子,她的确太安静了些,有点不像她自己了。
她的办法
当然,她不可能真的就一把火将那天歌舞坊烧去。
别人的面子不给,总还要顾及唐楚。
他就要大婚了,她不想在这个当口染得半点血腥。
这几日的顺都应该是喜气的,应该是人人都挂着笑的。
于是,她放弃犀利,而是转以另外一种方法去逼迫天歌舞坊妥协。
这种方法其实是偶然间想起来的,因为这天晚上,她看到了正准备做太子岳父的相国大人。
两人是在宫门口看到的,相爷刚在闻乐坊赴了酒宴准备出宫回府,而慕容雪则是扮了男装刚从宫外回来。
她认得相爷的车轿,本还因自己这一身装束实在有些失礼而想悄悄溜掉,但却忽有一个念头自心中扬起。
于是止了脚步,径自走到相国的车轿前,扬声开口,道:
“可是钱相国在轿里?慕容雪给您问安!”
抬轿的宫奴只瞧见一个白面公子站在身前,一脸淡淡的笑,却又很是晃眼。
他们也不敢出言而斥,毕竟这里是皇宫,既然对方能进得宫来,又敢拦相国的轿子,那身子肯定也不一般。
于是停了脚步,在一总领太监的示意下放下轿来。
那人先走上前,施了一礼,然后尖着嗓子开了腔,问去——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拦住我家相国,可是有事?”
还没等到答话,就听见身后轿子里有了动向。
再一回头,却是钱相国自已掀帘走了出来。
他不能不出来,刚才那一听慕容雪已经让他头上渐汗了。
慕容雪是谁他当然知道,炎赤的落雪公主,这几日被谈论最多的人。
找钱家帮忙
不但是炎赤二皇子认定的媳妇儿,就连大顺的太子都只对她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