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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妃长叹一声,缓缓伸出双手,有些自嘲地道:
“瞧我这双手,或许也是沾过人命的……唉!那孩子生下,是我亲手将她扔到了山上。之后,她又买了凶,将那个本与之倾心相许的男子偷偷杀掉。成妃娘家有钱,事后又用一百两黄金弄到了一种西域密药。那药很神奇,喝了之后可以令女子恢复童贞。后来进了宫,自然得了宠……可她与你的母亲不一样。成妃是送上门儿的,皇上爱,却没有丝毫的怜惜。而你母亲不同,她太飘渺了,就像是个影子,想抓,却怎么也抓不着。”
“……”夏候慕深吸一口气,“母妃直说吧!究竟何事?”
话说到此,他再不能任凭其独自发挥下去。
这些陈年旧事莫说他不爱听,就算是有那个好奇的心思,一个皇子跟父皇的后妃之间说起这些,也太奇怪了。
“扔那个孩子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在她的右腕上有一颗心型的胎记。红色,淡淡的,很好看。”
夏候慕一怔,记忆中,那样一颗胎记似乎也曾出现过,有印象,可是,在哪里呢……
见他苦想,如妃轻叹,
“就是你蒹葭阁里的那位姑娘,叫心怡的。”
让心怡,去要印
“母妃昨日见过。”经她提醒,夏候慕也想了起来。好像心怡的手腕上是有那么一颗痣,当初在街上救她的时候就曾看到过。
“是!”如妃点头。
“你是说……心怡就是成妃当年丢弃的那个孩子?”
“八成吧!”如妃端起茶碗喝下一口,再看去夏候慕时,却是道:“只要我说是,那就是!”
“母妃的意思……”
“让那心怡姑娘,却帮你四哥要来一枚天子印吧!”
她现了疲惫,该说的话终于都说完,自挥了挥手,
“去吧!我累了!”
夏候慕再不多留,起身告退。
出宫的一路上,如妃那句话一直都盘在脑中,久久不曾散去。
“只要我说是,那就是!”
也许这真的是一个换来天子印最佳的机会。
夏候慕只觉得活了这么些年,头一次有了些许卑鄙的想法。
以此原因去威胁一个女人,是不是有些过份?
……
回了王府,却是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出来。
他需要安静地想一想,就算那枚天子印真的弄到手,可是把那东西交给夏候策,就是明智的吗?
也许他会是个好君王,可是她呢?
许久未见的那个女子又窜入脑海,不自觉地扬起嘴角,那个丫头总是可以让他随时随地都可展出笑颜。
此时的他,考虑的只是素儿。
他还记得那个三年之约,虽说素儿心中早有打算,可若是夏候策登了皇位,她还走得了吗?
他会放她走吗?
其实他明白,素儿对于夏候策所怀有的,已经只是感情,而不是爱情了。
更何况……
自仰起头,两道眉皱得更深了些。
心怡没有一个替夏候策要印的理由啊!
认了成妃做母亲,便更应该与母亲在一起,有什么理由去帮着旁边而跟自己的母亲要东西呢?
而那东西,又是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