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要了就荒了呗!”然后不无可惜地叹了一声,再道:“是尊主突然就决定放弃的。送你下山之后的第二年,他就带了四长老和七绝下山回了孟宫,其它的人就各处遣散。我们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是孟国太子。”
她的话说得清清楚楚,但如意就是不明白何以孟子歌要在她下山之后把陶然居给散了?
沉了许久,再开口时,突然就说:
“难不成是因为我?”疑惑地冲着魅月道:“是不想再让我找到他?又或是我在天玉山上时不小心知道了你们的某些秘密?”再细想想,却还是摇头:“不对啊!我那时候身子弱得很,光顾着养了,能知道什么?”
对于如意所提出的问题,其实魅月一个也回答不了。她也不知道尊主为何就突然放弃了天玉山上多年的基业,甚至遣散了除四长老和七绝之外的所有人。
也想过是不是因为如意,但就像如意所说,她并不知道天玉山上什么秘密,没有必要躲她。
见她自顾地摇头,如意也不再多问,只喃喃地说:
“其实还是想躲我,怕日后再见面便成仇,所以干脆断得个一干二净。”
她这样一说,魅月又觉得好像也有一点道理,想了想便又道:
“那一年下山时,尊主曾说感叹说陶然居不好,杀气太重。还说天下令已然到手,天下也在掌握之中,他不再需要那里了!”再看看如意,突然有个念头就在脑中闪过,一愣间便已开口,问她:“你是不是跟尊主说过类似的话?说过天玉山上杀气太重你不喜欢什么的!”
这话又勾了如意的回忆来,但记得刚上天玉山时,正值新七绝格斗选举。沉重的血腥之气,立时就让她嗅到杀手组织的味道。
到了孟国京都
不喜欢、挣扎,也真的就问嫌弃过。
那是一个人在厌倦了一种生活并成功逃离之后,再次深陷其中时而显露出来的本性。
“总不成就是因为这个!”如意无奈耸肩,“孟他不是那样性情的人,在他心里,天下大过情感,我不相信只凭我几句话,就能让他散了陶然居。”
说完话,她不再出声,身子往玉华那边靠靠,又懒懒地歪在人家怀里。
魅月也没工夫更没胆子再出言相讥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只在心里琢磨着如意刚刚所说的“在他心里,天下大过情感”。
她不明白这话是不是对的,只知道天下之于孟子歌,是十分重要。但一直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特别是他们四长老,他也是可以舍命相助。
人若真的冷血,这又该如何去算呢?
……
孟军对赵国的打压,从她们入了大孟国境开始。
魅月每天都会接到军前战报,自然都是孟军大捷之类的话。
她讲给如意听,如意却说:
“正常!意料之中的事!赵国跟孟国比,从前就不行,更何况是现在的赵国。”
一行四人,终于在一个傍晚进得孟国京都。
这地方如意并不是第一次来,这几年偶尔出入江湖做些拿钱取命的买卖,也曾到这城里来过几次。
只是每一次来,都不如今日这番景象。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子即将大婚,这街上的装扮几乎与过年无异。
且不说主道两旁的商铺都重新刷过红漆,就连一些临街而摆的小摊也都用了各种可以表达喜庆的颜色布置过。
南来北往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真诚的笑,更有甚者,还会相互问一声好,然后再站下,说着类似“咱们也跟着沾沾喜气”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