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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博易经常都会找秦倾麻烦,但秦倾脾气好,送来不跟他计较什么,有时候懒懒地回应他几句,有时候就直接当听不到他说的话,像今天这样针尖对麦芒的顶撞,还真是从来没遇到过。
沈博易也是被气懵了,抬头就冲着主编申文的办公室吼了一句:“申文,你给我出来!我要炒了这个女人!现在!立刻!马上!我要她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踏入沈氏大厦一步!”
还没等办公室里的申文做出反应,秦倾已经迅速拎起自己收拾好的东西,避开沈博易,径直就离开了办公室。
沈博易勃然大怒,一脚踹翻面前秦倾原本坐着的那张椅子,随后又重重踹了那张办公桌一脚,才猛地转身,阴沉着脸离开了办公室。
剩下一众目瞪口呆的职员加上刚刚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出来的申文面面相觑,全然不知这场冲突怎么这么突然地就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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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公司,秦倾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最后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公园,在公园的一架秋千上一坐就是一下午。
直至附近的小朋友们都放了学,来到公园玩耍,几个小孩子来到秋千这边,问秦倾能不能把秋千让给她们时,秦倾才终于回过神来,点头冲那几个孩子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离开了公园,准备回家。
回到公寓,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而玄关的鞋架上,昨天下午给慕秦川买的那双拖鞋正整整齐齐地放在那里。
秦倾抬眸扫了一眼屋子,忽然笑了笑。
当然没有人了,这屋子原本就只有她一个人,现在,依然只有她一个人。
她疲惫又混乱地回到卧室,因为困倦,直接就趴到了床上。
呼吸之间,却满满都是一种熟悉的气息。
那个人才在这里睡了两天晚上而已,却已经留下了让她轻易能够察觉的味道。
有的时候有些人,有些人便正是如此,不能轻易触碰,因为一沾即蚀骨。
秦倾忽然无比后悔起了那天,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为什么才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那个什么好好在一起一天的要求。
尝过了糖的滋味,接下来的苦药要怎么吞下去?
她趴在那里,不知不觉又想了很多,随后,在两日累积起来的困倦之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去。
因为睡的时间不恰当,所以到了半夜的时候,秦倾便又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一看,卧室里只有一盏壁灯投出昏黄的灯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秦倾缓缓坐起身来,只觉得口干舌燥,下床穿了鞋,准备出去给自己倒一杯水喝。
可是拉开房间门的那一瞬间她就呆住了。
客厅里亮着灯,也许是她回来的时候不自觉打开的,可是腿上放着电脑,坐在沙发里的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