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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倾的眼泪一直流过脸上的伤口,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忍不住轻声说了句:“有点疼……”
她几乎听得到电话那头叹息的声音,他终究还是又一次将所有的坏情绪都收了起来。
再后来的通话之中,他再也没有对她说过狠话,总是一如最初的时候,总是关怀、叮嘱。
她知道,是因为她已经处于那样危险的境地之中,他根本不忍心再对她说一句狠话。
可是如今,她回来了,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他心里积聚的那些不甘、不忍和不愿,终于可是尽情地、彻底地发泄出来了!
秦倾静静站在楼梯上呆立了好一会儿,才又转身往楼上走去。
走到二楼的时候,她才又往楼下喊了一声,“明姨!”
明姨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什么事?很快就要吃饭了。”
“我没什么胃口。”秦倾回答道,“我想休息一会儿,不用叫我吃饭了。”
明姨听了,微微叹息一声,“好吧,那你想吃的时候记得叫我。”
“嗯。”秦倾点了点头,转头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她一眼就看到自己放在沙发上的,上午回来时去商场买的那件东西。想了想,秦倾上前拿起那样东西丢进了衣帽间的衣橱内,转身走出来,又进了洗手间,洗掉了脸上精心描摹的妆容。
她猜测今天慕秦川一定会很晚才回来,因此便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新闻,同时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左右,她从开着的窗户里听到了熟悉的汽车声音,立刻起身关掉了电视,随后从自己包包里翻出一样东西,捏在手里,转身离开房间,跑到了露台之上。
回来的的确是慕秦川,他下了车,走进屋子里,却并不上楼,而是径直走到酒柜旁边,为自己开了一支酒。
明姨听到动静下楼来看,却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酒,不由得上前,“这么晚回来,还坐在这里喝什么酒?”
走进了她才又闻到另一股酒味,不由得一把拉下慕秦川手中的酒杯,“都在外面喝过了,回来还喝?秦倾平安回来你到底是有多不高兴?”
慕秦川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睛,轻笑起来。
明姨便忍不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跟明姨说说。”
慕秦川伸出手来,扶住明姨的肩膀,这才低声道:“我就是在想,怎么样才能让她以后走不再走。”
明姨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理媳妇儿就能留住媳妇儿了?你这是干的什么事!我简直没眼看你!”
明姨说完,一把推开他,自己一面转身上楼,一面嘟哝着道:“随你怎么干好了,到时候秦倾又被你气跑了,你可别又牵肠挂肚!”
慕秦川坐在沙发里,转眸睨着明姨走上楼,不由得低笑了一声,这才重新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之后才又起身,松了松领带,准备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