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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觉,先前因为唐淼淼的事心绪大乱,也让她彻底否定了慕秦川对自己的感情。可是这会儿静下心来想了想,又忽然觉得,慕秦川怎么可能是不爱她呢?两个人相处中的一点一滴,分明她才是最清楚的那个人,他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与情感,她怎么会不知道?
那唐淼淼的事,究竟是他一时意乱情迷,还是如他所言,根本就是她的误会?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内心其实已经开始倾向于后面那种可能,可是又怕自己是在自我安慰,因此终究不能放开。
秦倾在那里坐了一个上午,两眼发直地看着雨帘,直至孙老师在身后喊她:“秦记者,来吃点东西吧!”
秦倾这才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之后,只觉得眼睛酸痛,忍不住低头揉了揉眼睛,再抬起头来准备起身时,她却一下子就僵住了。
大约是眼花得太厉害,她似乎看见了一个撑伞的黑色身影正从雨幕之中缓缓走来。
秦倾忍不住又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心,再睁开眼睛时,那个黑色的身影却更清晰了一些。
秦倾忽然就屏住了呼吸,怔怔地看着他一点点走近。
那人撑着伞,身上还穿着雨衣,脚上也穿着筒靴,却丝毫不显得狼狈可笑,反而因为身量颀长,有种翩然的味道。
秦倾站在门里,静静地看着他,直至他终于近在眼前,她一下子就咬住了唇。
有痛感,不是梦。
慕秦川站在她面前,眸色一如既往地深邃,抬起有些湿冷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我来晚了。”他低声道。
如孙老师所料,进出山中的那条小道真的因为滑坡和泥石流被阻断了,因为大雨一直在下,而这条山路平常进出的人也少,所以当地并没有派人进行抢通。
慕秦川是在两天前来到小县城的,刚来的那天晚上就得知秦倾进了山,而当晚就下起了大雨,第二天他准备冒雨进山之时,才知道进山的道路已经不通了。
一条窄小的山路,十几个民兵和农民工,冒着再次滑坡的危险,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使得那条山路得以重见天日。
而慕秦川也并不是独自进山的,为他抢通道路的民兵和农民工都跟着,成功地护送秦倾以及被困在学校里的孙老师和那两个孩子下了山。
下山的路上,秦倾和慕秦川走在队伍靠后的位置,他一路上都紧握着她的手,也许是握得太久太紧,秦倾只觉得湿冷的雨水中,仿佛也生出了一丝暖意。
她默默地跟着他,一言不发。
下了山,慕秦川便让人将孙老师和两个学生安排住进了县城里最好的宾馆,而他则带着秦倾上了车,直奔省城。
到了省城,雨依旧下着,却已经小了很多。秦倾本以为他们是要直接去机场,没想到却来到了市中心的酒店。
秦倾一进入房间便奔进了卫生间,接触到久违的热水,她差点没激动得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