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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深深刻入骨髓的女子,此时竟要生生的划作陌路,没有人知道他的痛,没有人会知道。
丢丢诧异的看着他,小手放在他的脸上:“客人,你为什么哭?”
他避开头去,片刻之后将自己克制住,看着丢丢:“你出来这么久,你娘亲不会担心吗?”
丢丢这时方才回过神来,惊叫了一声:“娘亲会担心我的!”说罢,她猛地朝门口跑去,然而刚刚出了门,竟然就撞进穆听雪怀中,被他扣住。
“雪!”皇帝站起身来看向他,“放开她。”
丢丢不停挣扎,却挣不开他,只是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身体:“你这个坏人,放开我!放我回去!”
穆听雪冷笑着看了皇帝一眼:“皇上,既是那个女子的女儿,不如杀了她怎样?”他说着,手指缓缓伸上了丢丢纤细的脖子。
“雪,住手!”皇帝倏地上前扣住他的手腕,看着丢丢稚嫩的脸,脑中闪过的,却只是从前的她流泪的脸。她性子又冷又倔,非到万不得已不可克制的时候,绝对不会哭,可是她每次哭,难受的却是他。他不想看到她哭。
“皇上,那女子是你封的皇贵妃,如今却与旁的男人有了这么大的女儿,便是孽种,不杀,留着作甚?”穆听雪冷笑着,手指逐渐开始收紧。
孽种!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倏地想起她曾经说过,她自己就是一个孽种,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再成为孽种。那是在桃花源的时候,那个雨夜,那个山洞中,算得上他们定情的地方。
忆及往事,他心中大恸,手上猛然一用力,从穆听雪怀中夺过丢丢,再将他狠狠的摔了出去。
一声闷响,穆听雪重重撞在走廊的墙上,冷笑着揉着被撞得生疼的后肩,拂袖而去。
而皇帝却只是紧紧抱着丢丢,她因为方才的惊吓而埋在他怀中放声大哭着,他轻柔而缓慢的抚着她的后脑,一如当初安慰哭泣的轻尘之时,只是此时,怀中的却是她的女儿。除了萧霖,他没有抱过这么大的孩子,可是此时抱着,抱着自己最爱的女子的孩子,他竟恍然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个是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如果这是他的女儿,他和她的女儿……他缓缓看向丢丢哭得有些脏的脸,恍惚着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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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将军府内,到处都乱作了一团,轻尘焦急的站在园中,等候着众人寻找丢丢的结果。芸初内疚的站在一边,不停地请罪:“夫人,都是我不好,不知怎么会睡着了,才将丢丢弄丢了……”
“不,丢丢不会丢的。”轻尘缓缓摇了摇头,强自镇定着。
不多时,在园中寻找和派出去在附近寻找的人都回来禀报,却皆没有丢丢的身影。轻尘禁不住一阵头晕目眩,幸得芸初在身后搀着才没有摔倒。
“夫人,我自己出去找丢丢。”芸初见着轻尘脸色惨白的模样,一咬牙站起身来便要出去。
“不。”轻尘缓缓站起身来,匆匆往外走去,“我自己去找,丢丢调皮,但她最听我的话,我叫她,她会出现,她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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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尘缓缓站起身来,匆匆往外走去,“我自己去找,丢丢调皮,但她最听我的话,我叫她,她会出现,她会回来的。”
然而刚刚出了将军府大门,却突然有家丁送来了一封信:“夫人,这是刚刚有人送过来的。”
轻尘忙的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又惊又喜:“在林昇客栈,我们立刻去林昇客栈找丢丢。”
当她们的马车一路疾驰到林昇客栈,一下马车,轻尘几乎站立不稳,匆忙上了二楼。刚刚推开天字一号的房门,却只觉有什么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有些熟悉,但却又觉得陌生。轻尘微微一怔,随即便看见丢丢一动不动的躺在对面床榻上,空中再无旁人,霎时间,她所有的思绪都空了,只剩眼前的那一幕场景。
她心中禁不住一阵阵的发凉,忍不住捂住了嘴,竟久久的不敢上前,回身握住芸初的手。
芸初起初也是害怕,然而细细观察之后,突然大叫起来:“夫人,丢丢没事!”芸初指着床榻上的丢丢,胸口分明有起伏,证明她并没有出什么事。
闻言,轻尘方才转过身,忙的上前将丢丢抱在怀中,查看了一番,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人也仿佛确实只是睡着了。轻尘惊疑不定,轻轻的拍着她的小脸:“丢丢?”
过了很久,丢丢方才慢悠悠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喃喃唤了一声:“娘亲……”
当真没事!轻尘此时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将丢丢抱在胸口:“丢丢,你吓死娘亲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丢丢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往周围看了看,奇道:“咦,客人呢?娘亲,先前这里住着的是爹爹前些天接待的客人,他人很好,长得真好看,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说到这里,丢丢突然一撇嘴又哭了起来:“娘亲,有一个和娘亲长得很像的哥哥,他要害丢丢,丢丢很怕,是客人把他打跑了……”
轻尘忙的抱着她劝慰着,心中疑虑重重,环视了一下这间空空如也的房间,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阵不安,待到丢丢终于平静下来之后,抱着她走下了楼。
刚刚下楼,便遇到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安子陌。他的脸色似乎很慌张,透着焦急与苍白,往楼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轻尘的神色,随后才看向丢丢:“怎么样?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