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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冰凉了神色,静静看着湖面之上忽而游过来的一对鸳鸯。七年前立下的誓言,她从未忘记过,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忘记。
“今生今世,我不会再向任何人解释这件事。”
萧霖一怔,还想说什么,忽见前方的侍卫迅速往这般跑来,便微微沉了脸色,转身离开湖边,刚刚走出水榭,那侍卫已经来到身前,跪拜下来,低声道:“王爷,皇上驾到。”
他眉心突地一跳,没想到竟这样快,他竟然已经找到了这里?回头看了看依旧坐在湖边一动不动的轻尘,他对重新出现的哑奴示了意,但见哑奴立刻上前搀了轻尘起身,他方才回头对那侍卫道:“本王立刻前去接驾。”
匆匆来到前院之中,远远地便看见风林佩剑站于正厅的屋檐之下,风姿挺拔。
萧霖上前,微微拱了手笑道:“风统领,长久未见。”
风林亦立刻躬身行礼:“奴才见过王爷,皇上在厅中,王爷请。”
萧霖微微挑了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跨入了正厅,果见皇帝于厅中背对着他,负手而立,而面对着却是他御笔亲书的一张屏风。
萧霖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上前跪倒在地:“臣弟见过皇兄,不知皇兄御驾到临,有失远迎,请皇兄恕罪。”
良久之后,皇帝方才缓缓转过身来,萧霖这才看见他略微有些清淡冷峻的神情,却也不待他叫自己平身便已经站了起来,笑道:“皇兄,许久未见了。”
不知所谓
良久之后,皇帝方才缓缓转过身来,萧霖这才看见他略微有些清淡冷峻的神情,却也不待他叫自己平身便已经站了起来,笑道:“皇兄,许久未见了。”
皇帝冷峻的眉峰终于才散开一点来,静静打量着眼前的萧霖。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见到他了,他似乎又长高了一截,如今身形已经与他相差无几,眉宇间皆是少年应有的英姿勃发。
皇帝略微点头,淡淡一笑:“十七弟似又成熟了不少。”
萧霖似乎甚是喜欢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来,挑眉一笑:“人终归是会长大的,不是吗皇兄?倒是皇兄此行,让臣弟倍感惊讶,只带了风林一人,又来得这样急,不知皇兄有何贵干?”
皇帝静静与他对视了片刻,终于从袖中取出那块曾经赐给他的吊坠,递给他:“十七弟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
萧霖一怔,神色微微变得有些难看,伸手接了过来,低声道:“多谢皇兄。”
皇帝此时方才终于坐了下来,淡淡看向他:“怎么?你不打算向朕解释一番,你为何会出现在古犁?”
闻言,萧霖低头冷笑了一下,方才缓缓道:“没什么,只是前些日子听京中传来消息,说皇兄微服出宫,去了古犁,臣弟听说这个时节正是那里的吉慕大会,一时好奇便也跟着去了。本来也想见皇兄一面,不过去了之后,发现实在是无甚意思,便回来了,皇兄不会因此怪罪臣弟吧?”
一番话,看似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皇帝却只是冷笑了一声:“那你再告诉朕,朕此次只有几人知晓的微服出宫,你又是如何得知朕前往古犁的?”
萧霖微微拧了眉,脸色终于不可克制的一变,没有说话。
“你竟敢在朕身边安插人,是想作甚?”皇帝淡淡的看向他,食指指背缓缓的敲击着身旁的几案,一声又一声,敲得人心烦意乱。
萧霖终于忍无可忍,甩了甩袖子:“不为什么,只为好玩罢了,皇兄若要治臣弟的罪,那么请便吧。”
大厅之中倏地安静下来,皇帝不开口,萧霖也不再说话,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向窗户外的花园,眼中有着一丝慌乱,也有一丝仿佛是得意的神色。
“将她带出来。”良久之后,皇帝终于开口道。
“她?”萧霖倏地想起轻尘那日说的一句话,顺口便学了她的口气说出来,“我倒不知她是谁。”
皇帝身子微微一僵,转头看向他:“你是要朕派人在你府中硬搜?”
萧霖耸耸肩:“我的府邸并不大,皇兄若然要搜,那么请便。”
两人正在僵持之际,忽然听得厅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由远及近,萧霖听得分明,拧紧了眉头,而皇帝则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着来人。
果然,片刻之后,顾倩儿便已经闯入了正厅之中,一见皇帝竟当真在此,一下子跪倒在地,哭诉道:“皇上,请皇上为倩儿做主。”
皇帝和萧霖二人脸上的神情都微微有些僵硬,然而却都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静静等待着顾倩儿接下来的话。
“皇上,自皇上将我指给王爷,我嫁给他也有大半年了,可是这半年以来,他却从未碰过我一下,这便算了,可是前些日子,他竟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个狐媚子,长了一张销~魂脸,二人日夜相对,可真算是不要脸!那狐媚子来路不明,惯会使手段勾~引人,倩儿哪里比得过她,请皇上为倩儿做主!”
一席话下来,萧霖的脸色极为难看,而皇帝的脸色,则更为铁青。狐媚子,销~魂脸,日夜相对,勾~引,这些字字句句,皆是教他觉得不堪入耳的,而他亦终于没有再让顾倩儿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捏紧了手中的杯盏,转头看向萧霖:“你怎么说?”
见到他的脸色,萧霖冷笑了一声:“我能怎么说?前些日子出行,见着一个女子貌美,我甚是喜爱,便将她接入府中,侍妾也好侧妃庶妃也罢,差的只是一个名分,莫非这个,皇兄也要过问?”
“简直不知所谓!”皇帝终于大怒,站起身来,狠狠惯了手中的杯盏,动静之大骇得外间的风林亦慌忙跑到了门口,怔怔看着屋中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