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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脸上始终是邪魅的笑容:“雪,你下楼去看看,军士们准备得怎么样了。”语罢,他又转向萧霖:“十七弟,你去厨房看看,给尘儿补身子的汤药熬好没有。”
他刻意的支开那两人,穆听雪翩然起身,以极度慵懒缓慢的姿势走了出去。而萧霖,朝着轻尘看了又看之后,终于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你究竟是为何?”轻尘依旧朝着萧晟所在的方向看着,语气冰凉,“你们是兄弟,难道一个皇位就那么重要,你宁肯将大胤的国土出卖,也要坐上去?”
萧逸淡然的坐在原地,轻轻晃动着酒杯的酒,浅浅啜了一口,再次勾起嘴角:“我以为,像尘儿这样聪明的女子,定然是能理解我的。”语罢,他好看的眼睛才终于抬起来,定定的看向轻尘:
“尘儿,说来你可能不信,这么多年,我竟然再没有遇到过任一女子,像你这般让我心动。”
他的眼神在轻尘的腰身处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邪魅:“即便是你腹中现在有他的孩子,仍旧让我心动。”
血浓于水
他的眼神在轻尘的腰身处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邪魅:“即便是你腹中现在有他的孩子,仍旧让我心动。”
“那并非我之幸。”轻尘淡淡道。
他仍旧是淡淡一笑:“难道到现在,你还认为将自己的心许给他,才是你的幸?你忘了他从前是怎么待你的?”
“那不重要!”轻尘依旧头也不回的看着正清门的方向,“只要我知道他的心,那就足够了。”
撼“他的心?”萧逸嘴角的笑意终于染了冰凉的意味,“我倒不知他的心是怎样的。将自己的母后软禁了八年,那也就罢了,毕竟他从来不曾爱过母后。可是对于你,尘儿,他所言最爱的你,他又怎么忍心将你陷入这样的境地?”
轻尘顿时怔住了,有些不懂他在说什么。她此时此际的境况,的确是不好,可是她直觉,萧逸所指的,并非是此事。可是,还有什么事,萧晟将她置于不好的位置?
萧逸锐利的捕捉到她背影一瞬间的僵硬,于是轻轻的笑了起来:“你已经知道了?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承受力。”
调轻尘紧握的手心竟然有了汗意,却依旧不动声色:“是又怎样?”
只此一句,萧逸立刻便察觉到了什么,含笑摇起头来:“不,尘儿,你并不知道……他竟然不让你知道,那究竟该算作是他护着你,还是他自私?”
有什么东西自脑中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轻尘心中蓦地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咬了咬牙之后,终于转过身与他对视着:“你究竟想说什么?”
萧逸微微挑了眉看着她,片刻之后,方才道:“尘儿,既然他都选择不告诉你,那我也定然不会告诉你……如若你知道了,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他这样一说,轻尘心中的恐惧竟然愈发浓烈,同时,仿佛要印证她的恐惧一般,腹部竟然传来一阵绞痛——轻尘痛苦的地喊了一声,手扶着窗口,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萧逸脸色一变,下一刻已经闪身到她的身边,就要将她打横抱起来,熟料轻尘的手却紧紧抓着窗棂,纵使已经脸色惨白,还是不放手:“不用你管。”
他先是一怔,随即冷笑了一声放开手:“你要看着自己腹中的孩子出事,那便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确是没有掺和的必要。反正这个孩子,留下来也不过是个——”
他没有再往下说,只是脸色之中却微微泛起了怒意。
轻尘一时间只觉得腹痛如绞,也顾不得听他说了什么,只是尽力护着自己的腹部,仿佛在安慰着腹中的孩子,让它安静。
片刻之后,却突然听见了“咚咚”的脚步声急促的从楼下传来,萧霖如箭一般的冲上来,一下子来到了轻尘身边,心急如焚:“你怎么了?”
轻尘深深的吸着气,极力平复自己的痛苦,竟然真的起了作用。阵痛逐渐消失之后,她在两个男人复杂的眼神之中咬牙站直了身子,脸色虽然惨白,却透着一股坚毅:“我好得很。他还在,我就不会让自己出事。”
闻言,萧逸冷笑了一声,转身往楼下走去,走到楼梯口,才淡淡的吩咐萧霖:“送她去安排好的住处。”
“我不去!”轻尘断然拒绝,转身看着已经岌岌可危的正清门,“我就在这里,想必也不会给七爷带来多大的困扰吧?”
她唤他作七爷,因为知道以他此时此刻的雄心壮志,仅仅是一声“王爷”已经不足以配得上他,可是若要她唤他作“皇上”,那么事情便可笑了。唯有一声七爷,是最为适当的称呼。
萧逸似乎微微一怔。自从封了王之后,已经许久未曾有人这样唤过他,一时间竟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七爷,我不知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你这般恨他,一心一意想要取他性命。可是七爷,请你记得,你们是兄弟,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始终是血浓于水。”
“你恨他,他就不恨你吗?当初那碗堕胎药,他在不明就里的情形之下,必定是恨你恨到极致……在那时,他就完全可以找借口要了你的命,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将你发配去外地戍疆,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七爷今日的全盘倒戈……”
“他已经看不见了,因为七爷的那场火,他已经看不见了,七爷为何这样狠绝,拼着大逆不道,乱臣贼子的罪名也非要置他于死地?”
“宁轻尘!”萧逸听完她一席话,先是低吼了一声,随即再度冷笑起来,转身看着她,“你不要以为凭你这一番话,能有什么作用,你所说的这几点,本王今日一一为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