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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因为我一直叫你三哥,所以,我像是妹妹多一点?”
花无暇眉心微动,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妹妹?”
青鸾顿了顿,又咳了两声,方才笑了笑,声音有些暗哑的道:“我今天有些语无伦次。”
“还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那便不算语无伦次。”花无暇缓缓站起身来,拨了拨她眉心垂落的发,道,“不舒服,晚上就早些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
青鸾微笑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目光再次落到那支签上,忽然之间只觉得冷,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闭了眼睛蹲下来,将自己缩作一团,艰难地呼吸。
其实,又哪里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过是听见一个另女子,亲密的与他说了几句话。她不知道前因,不知道后果,却偏偏有着强烈的预感——她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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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虚近来开始频繁出入临安宫,目的是为皇帝讲经,皇帝听得很入迷。
青鸾也开始逐渐坐在旁边听,不知是巧合还是净虚能看透人心,自从她坐过去后,净虚每每讲经论道,常常能触到她心中那片无人知晓的悲凉,时日一久,竟然逐渐让她敢于面对那些伤痛了,于是青鸾开始思索,与花无暇的这段路,究竟要走向何方。
无论未来怎样,她觉得自己已经有勇气去面对了。
然而皇帝却似乎看出了什么,有一日与青鸾聊天,说着说着忽然问她:“你猜朕的这些儿子中,哪个最像朕年轻的时候?”
青鸾微微蹙了眉沉思。皇帝一共有八子,如今最小的那个也已经十六岁,其中青鸾最熟悉的要属花无暇与花无忧,然而她却实在不知皇帝年轻时是什么样子,因此自然答不出。
皇帝便笑了:“其实,五年前的老三与朕年轻时是最像的,不过也只是有几分像而已。自从他那年离宫回来,反倒一分也不像了。”
青鸾也觉得花无暇两年前回宫时与从前不同了,然而究竟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出来,终于忍不住问皇帝:“三哥与你哪里像?”
“老三自小心思便深沉,五年前,到底还有一丝顽劣与不羁。”
青鸾蓦地便明白了。的确,五年前的花无暇表面温润周全,然而身上的确有着一股邪肆不羁,恰如他当初拿琴弦伤她脸时的顽劣。而自他回宫后,身上的邪气却几乎通通都消失不见了,让人看见的,是一个永远温文含笑,波澜不惊,却也深不可测的花无暇。
正文我很想你
这样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青鸾不知道,然而皇帝却似乎并不怎么满意这样的结果:“后来朕常常在想,当日派他去戍边,究竟是对他好还是害了他。”
“您当初派三哥去戍边,不是为着惩罚他么?”青鸾记起当初,花无暇是因为犯了错才被遣出宫。*
“是惩罚,亦是历练。”皇帝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一丝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