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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成悦又冷笑了一声,忽然起身走远了。
许久,青鸾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刚刚支起身子,便听有马蹄声由远及近。
“上马。”皇甫成悦勒住缰绳,冷冷道,“或是继续在这里吹风受冻,随你。”
青鸾刚刚坐上马背,便被一件柔软干净的东西罩住了全身,摸了一下,大概是他的披风。如此一路往京城奔袭,因为隔绝了冷风,青鸾觉得还过得去。只是,他也全身湿透,却不知身上有什么东西遮风没有?
回到景王府,皇甫成悦抛下青鸾就下了马,径直入了府,还是杜川唤了人来将青鸾搀下,待青鸾入府沐浴换了干净的衣裳,又备了马车送青鸾回宫。
三日后,青鸾和不离陪皇后以及怡亲王妃用膳。
怡亲王妃性子清冷,待人却也和善,言谈间提及皇甫成悦时,却微微叹了口气。
“婶婶因何叹气?”不离疑惑道,“成悦不是一向最听婶婶的话么?”
“他是听我的话,不过这讳疾忌医的性子,却怎么都改不了。”怡亲王妃淡淡道,“前两日不知因何感染了风寒,成日头昏脑热,一见御医就发脾气,好歹吃了两副祛湿的药,也没见全好,便又不肯吃药了。”
皇后忍不住笑了一声:“成悦啊,有时候比他爹还沉稳,有时候那性子,比从前的他爹还要别扭,真是不好说。”
“可不是。”不离附和道,“近来他的性子愈发古怪,总是阴晴不定的样子,谁招惹他了!上回在京郊,他一声不吭就把青鸾给掳走了,我还没跟他计较呢!”
几人这样说着话,青鸾脸上却禁不住一热。
虽说她落水是他故意为之,感染风寒也该是自讨苦吃,可是若非他将披风让给她,只怕便没有这份苦头受了。
青鸾回到西宁宫后,便留心着收集了一些药材,让心儿帮自己做了一个药包给皇甫成悦送去。虽说他未必会受自己这份情,然而青鸾只求尽到自己的心意。
又过了半个月左右,青鸾的眼睛,开始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例如将手放到自己眼前,会看得见有东西,只是却仍旧连几根手指也看不清。
青鸾却已经大喜,拉着心儿来到御花园,开始尝试没有她的指引,自己一步步的慢慢走。前方若然有阻碍,青鸾便已经模模糊糊的看得见,就会顺利避开。
心儿在一旁拍手:“姑娘,你的眼睛肯定很快会好起来的。”
青鸾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远远地,皇甫成悦走了过来,心儿刚欲提醒,却见皇甫成悦遥遥摆了摆手,唯有将话咽回去。
皇甫成悦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与青鸾眼底那些模糊的光线是一般的颜色,因此她竟并未看见逐渐走近的他,直至一头撞进他怀中,闻到一丝淡淡的药香,方才惊觉:“谁?”
皇甫成悦冷笑一声:“看不见就在屋里呆着,何必出来给别人添乱?”
青鸾大约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因此只是微微一笑站到了一边,恭敬道:“王爷请。”
皇甫成悦看了她一眼,刚欲抬脚往前,却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唤自己:“成悦哥!”他这才收住脚步,回身看向缓缓而来的皇甫良辰:“这个时辰,你怎么从凤栖宫那边来?”
“西越那边派人送了帖子来,母后拿不准该送些什么东西过去,便让我过去帮她挑,弄了一上午,总算完事了。”皇甫良辰这才看见一旁的青鸾,“云姑娘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