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唯道:“若早知今日,我当初必定不会执意离去,至少,能知道你是如何变了,我也不会像如今这样不甘心。”
花无暇倚在暖榻上,微微眯了双眼,望着她的侧颜,忽而道:“既如此,你又因何出来?”
青鸾微微一笑,依稀有一丝恍惚浮上眉眼。因何?还不是因为先前的回忆,刚好去到京郊山中阁楼,她清晰的记起自己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三哥,青鸾此生,绝不再疑你半分。
即便他变得全然陌生都好,她既许下誓言,便绝不该有违。哪怕从今往后再跌跌撞撞,头破血流都好,她当初既然选择了相信,便不会有半分后悔。
花无暇仍旧望着她,良久,忽然伸出手来,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缓缓压向自己,在印上她唇的同时,喃喃倾吐了一句:“傻丫头……”
那声“傻丫头”唤得青鸾心中一动,恍惚间,只觉得他的吻分明还一如从前,倒真似自己多想了一般。许久之后,她才终于缓慢地,给了他该给的回应。
如此久违的亲密,自然是极尽恩爱。
花无暇将她抱回房中,异常温柔吻遍她柔润的身子。
如此的温柔,前所未有,倒似将她视作珍宝一般,唯恐伤了她。
青鸾的心,在他的亲吻之中一点点的沉淀下来,直至两人彻底交融,她所有混乱迷糊的神思,皆飞到了九霄云外,心里眼里,终究还是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
因着祈年就睡在外面,青鸾由始至终都不敢弄出什么大的动静,一直极力忍着,再加上他亦温柔得不似寻常,青鸾脑子便一直昏昏沉沉的,既不知究竟被折腾了多少回,也不知时日究竟几何。
直到外间传来五更的梆子声,青鸾脑中蓦地生出一丝清明来,睁大了眼睛望着仍旧置于自己上方的男人,气息不稳的开口:“五更了?”
“唔。”他短促的应了一声,再次俯低头来,封住青鸾的唇一通深吻,同时突然发力,冲击得青鸾一丝思绪也无。
她原本想说五更早就该是上朝的使臣,可是他却还在这里,更奇怪的是徐安竟然也没有来提醒他,难道为了这一时的床笫之欢,连朝政都不顾了不成?
然而花无暇如此一来,她除了竭力忍住不大叫之外,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又羞又急之下,更兼他突然发狠的折腾,青鸾昏昏沉沉了整半夜的脑子终于完全失去了意识。
……
“……那年儿也可以骑小马,射箭吗……”
“自然可以。”
也不知过了多久,祈年稚嫩的声音闯入脑海时,青鸾终于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的出了一会子神,这才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只见花无暇正抱着祈年倚在床头说话,父子俩都还穿着寝衣,分明都还没有起身。见她醒来,两人同时将视线投过来,花无暇意味深长的望了青鸾一眼,而祈年不明所以,只是咯咯的笑:“娘亲醒了。”
青鸾被花无暇看得脸上一红,却又忽然察觉到什么,再次抬起眼来对上他的视线,他却缓缓移开了视线。
青鸾怔住。虽然只是刚刚那淡淡一瞥,她却敏睿的察觉到,他似乎又变回了她认识的那个花无暇,两人之间那些若有似无的疏离,似乎都已经消融了。昨日至今,不过短短一夜之间,为何他突然就判若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