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已经许久没见过他,记得向来不是这样规矩的人,突然这样一本正经,倒教青鸾有些不习惯起来,顿了顿,却忽然记起压在自己心上的那块大石,忍不住打听道:“淑妃被废,你知不知道内情?”
“我以为娘娘知道这个消息后该开心,而非这样愁云不展。”陆歆淡淡一笑,继续逗着祈年玩。他性子比花无暇活络了不少,倒果真是逗得祈年极开心。
青鸾本以为他已经不会再回答自己,微微有些泄气,不料陆歆却又忽然开口道:“娘娘实在想知道,我也只知一二罢了。”
青鸾心头猛地一松:“那你便说来听听。”
陆歆挑挑眉:“淑妃是哪里人?”
“南凌人氏,人尽皆知。”青鸾有些疑惑,不知他为何这样问。
“南凌有什么?
青鸾蹙了眉:“有美貌女子?”
陆歆笑了一声,轻叹一声道:“娘娘,你差点就被无暇永生永世当作妹妹看待了,就想不出其间的脉门吗?”
“妹妹?”青鸾惊疑的睁大了眼睛,随后,蓦地想起她初回皇宫之时花无暇的疏离,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禁不住脱口道:“你是说,巫蛊之术?”
南凌盛行巫蛊之术,而如果花无暇那一阵的疏离,是因为这巫蛊之术的话,那始作俑者,不言而喻。
青鸾霎时间脸色惨白,万不料她浑浑噩噩之际,竟还有这样的事情生出,如果花无暇真的永生永世将她看作是妹妹,她该如何面对?青鸾心头禁不住一阵阵的后怕:“如今呢?三哥怎么样了?”
“他既做得出这样的决定,娘娘觉得他怎么样?”
青鸾的心一松又一紧,来回反复,竟几至难以支撑,忍不住拿手按住心口,强自镇定,又道:“既是巫蛊之术,又岂能如此轻易解开?”
陆歆一面捏着祈年的下巴,一面淡笑道:“大约是那淑妃娘娘对皇上的确是痴心一片,以致不忍心将巫蛊之毒种得太深吧。至于无暇是怎么解开的,娘娘应该比我清楚。他的确是该动怒,辛辛苦苦筹备了几个月的婚典,竟然就因那惑人的巫蛊之术而忘之脑后。换作是我,只怕早已容不得那人活。”
何时解开,青鸾心头清楚得很,就是他突然转变的那一夜。而至于陆歆口中的婚典……青鸾心头狂跳,筹备了几个月的婚典,是为她而准备的婚典?
大喜大悲之下,青鸾再也掩不住自己的情思,转身飞快的朝着青玄宫跑去。
徐安正守在御书房外,见青鸾飞奔而来,一瞬间脸色就变了,尚不知该不该拦,青鸾已经从他身边掠过,推开了御书房的房门。
花无暇正埋在一堆奏折之中,眉头紧锁的批阅,突闻推门声,抬起头来就要发作,却猛地见青鸾站在那里,未及发作的怒火便僵凝在脸上。
青鸾喘息未定,便一直站在那里,遥遥望着他。许久,才终于轻声开口道:“你,原本打算……娶我?”
花无暇眉心微微一动,只一瞬间便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见青鸾的模样,还是没有动,只是微微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