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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平静注视了她片刻,忽而摇头叹息了一声:“即便我说我懂,你只怕也不会相信。不过如今,我自己也不相信。”

这句话听在锦瑟耳中,只觉似是而非,然而她也无力深究,撑了腮坐在那里,继续道:“如今我只是庆幸,庆幸我与苏黎的三年之约,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你看,我真是懦弱得紧,有个两年的时间可以给自己逃避,我都觉得是万幸。”

老头望着她,忽然道:“我曾经问过他,究竟喜欢你什么,他告诉我,喜欢你勇敢。”

锦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勇敢?他是个傻子,傻子都是乱说话的。”

老头淡淡一笑,道:“谁敢说你不勇敢呢?当着皇帝与太后,当着满朝文武,当着自己最畏惧的父亲,你竟敢提出与亲王和离。普天之下,怕再没有女子敢做出这样的事了。”

“那不是什么勇敢,那只是我少不更事。”锦瑟皱了皱鼻尖,“难怪苏黎那样傻,你这个恩师,当得可真是差。”

“少不更事?那若给你机会回到从前,你便不会和离了吗?”老头意味深长的笑笑,“你不过是以为发生的种种事情,都是因你这颗‘天煞孤星’而起,所以才会变得迷茫怯懦。既然如此,那老夫今日便点醒你,你不是什么天煞孤星,你父母亲姐之死完全与你无关。其实你完全可以,活得像从前一样勇敢恣意。”

锦瑟微微有些怔住。这些话她似乎曾经听过,是慧空大师讲给她听的,可惜他讲的大多是对锦瑟来说虚无缥缈的佛家经典,她实在是没什么慧根,偶尔能捕捉到一些,多数却并不明白,好在却也帮她化解了那段时间的心魔。

而眼前这个老头,就仿佛是将慧空大师讲给她听的那些佛语都释义了一遍,清楚明白的告诉她,她不是天煞孤星。

锦瑟缓缓抱住了自己的头,有些回不过神来。

明明她是在跟老头谈太后逼死自己父亲的事,到后头,怎的成了他来解开她的心结?

而她,为何竟从来不知,自己有这样的心结?

“所有事情都发生在京城,离开这里,到外面去走走。”不知何时,老头缓缓抚上了她的头,掌心竟异常温暖,“或者去你母亲长大的地方看看。那依族,是天地孕育的民族,所居之地汇聚了天地的灵气,在那里,你可以纵情恣意,不必再活得这样小心翼翼。终有一日,你会在那里找回自己。”

春风斜阳(十八)

万寿节,宫中夜宴。

因天灾连连,国库吃紧,宫中开销接连削减,是以今年万寿节大宴亦与往年大不相同,不止大殿布置清雅素净,连宴会上的菜式也极其简单朴素。虽如此,殿中人却个个满面笑意,依然是一派普天同庆,其乐融融额景象。

舞乐渐起时,殿中人便各自聊开来。

上首王座,皇帝倾身与太后说着话,二人谈谈笑笑,旁边坐着的庄妃偶尔也说上两句,场面甚是融洽欢畅媲。

而次席的苏墨同溶月则安静得多。苏墨撑着腮,微微眯了眼看着殿中舞姬的表演,时而转头与溶月说上两句话,溶月多数只是微笑,专心着为他布菜添酒。

而第三席上的苏黎并礼卉便更是安静。倒不是礼卉愿意安静,而是之前她频频与苏黎说话,苏黎面色阴沉,多数应都不应一声,此时更是有些心不在焉,仿佛满殿的人在他眼中都是虚无,礼卉逼不得已,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宴席过半,近半年来圣眷正浓的季嫔才姗姗来迟。

季嫔入了殿,站在殿中向皇帝贺寿,殿中舞乐一时便都停了下来。季嫔模样便生得讨喜,性子也活跃,三两句吉祥话说下来,太后已经是满面笑意,皇帝也微笑道:“芩儿因何来迟?”

当着文武百官,皇帝竟毫不避讳称呼她闺名,可见盛宠之至。季嫔闻言,双颊微微浮上一丝红晕,道:“臣妾原本准备好了一早前来,未料临行前,却突然有些不适,便耽搁了一阵。”

一旁的庄妃闻言,忙关切问道:“季嫔妹妹身子怎么了?可传了御医?”

季嫔闻言,脸色忽而更红,含羞带怯的看了皇帝一眼,略带娇嗔的唤了一声:“皇上!”

皇帝眼见她的模样,忽而了然一笑:“芩儿这副模样,可是有事要说与朕听?”

季嫔揉了揉手中的绢子,俏声道:“臣妾想单独说与皇上听。”

皇帝轻笑了一声,伸手将她召上王座。

此举不可谓不逾矩,庄妃脸色一时有些不大好看,然而太后只当未见,底下的官员们自然也假装没有看见。

但见季嫔附于皇帝耳畔,满面红晕的说了一句什么,皇帝神情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朗声大笑起来,一把将季嫔揽住同坐,同时侧身看向太后:“儿臣恭喜母后,终于要做皇祖母了。”

太后闻言,当先也是一怔,随后脸上才浮起惊喜的笑意,看向季嫔:“此话当真?”

季嫔红着脸,低头道:“回太后,方才御医已然确诊。”

太后顿时大喜,一旁怔忡的庄妃也终于回过神来,忙道:“臣妾恭喜皇上,恭喜太后,也恭喜季嫔妹妹。”

底下的官员们这才都反应过来,纷纷起身,齐齐恭贺:“臣等恭喜皇上,恭喜太后,恭喜季嫔娘娘。”

苏墨轻笑了一声道:“万寿节普天同庆,又在今日喜闻皇室新添龙裔,真是喜上加喜,臣弟敬皇兄与季嫔娘娘。”

皇帝含笑端起酒杯来与他同饮,苏黎却在一旁不咸不淡的看了苏墨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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