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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寿康宫,果然便听见里面欢声笑语不断,待入了大殿,果见各宫妃嫔,诸位诰命夫人都在,溶月也在其中。
锦瑟上前请了安,便坐到了溶月身边。
溶月朝她笑笑:“前些日子听说宁王妃身子一直不适,还以为今日见不到你呢。”
锦瑟笑道:“我病已经好了,万寿节这样的大日子,怎能不来向皇上贺寿?”
上首太后听见她们说话,微冷笑了一声:“前些日子哀家也听说你身子不适,还以为是终于有喜了,不想却还是空欢喜一场。”
闻言,锦瑟倒不觉有什么,面上心里仍旧自在得很,反倒溶月,微微尴尬的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太后大概也未曾料到此言会波及溶月,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又对锦瑟道:“她们先前都谈着自己给皇帝准备了什么寿礼,你准备了什么,也说来听听。”
“妾身准备了一幅字。”锦瑟笑着答道。
“哦?”旁边的庄妃立刻追文道,“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锦瑟却只道:“待我献给皇上之际,庄妃娘娘自然便可知道了。”
旁边有人嗤笑了一声,锦瑟也懒得去看是谁,低了头兀自饮茶。
待到夜宴开场,这一日的热闹,才总算达到了顶峰。
偌大的宴厅大殿中,以皇帝席位为首,依次延生下来数列,坐满了宫妃,三品以上官员以及各自家眷。锦瑟随苏黎以及府中侧王妃礼卉同坐第三席,而次席,便是对面坐着的苏墨并溶月。
此时此刻,苏墨正带了溶月起身向皇帝贺寿,并献上寿礼——一幅由溶月亲手绣制的气吞山河,如此浩大的工程并上精巧的绣工,皇帝满意,太后更是赞不绝口。
轮到宁王府,锦瑟和礼卉一起随苏黎起身说了几句吉祥话,随后,内侍呈上了锦瑟准备的寿礼。
皇帝听说寿礼是由锦瑟准备,倒是饶有兴致:“打开来给大家看看,究竟是哪位的名家的手笔。”
内侍拉开礼绳,缓缓将卷轴呈现在众人眼前。
霎那间,偌大的宴厅竟满室宁静,片刻之后,才逐渐有了细碎的议论之声。
那卷轴之上,竟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毫无架构可言,待细看时,却都是一些极简单的字,恰如“一”、“上”、“天”等等,每个字皆不成形,分明似孩童玩笑之习作!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锦瑟身上,皇帝神色倒是温和:“宁王妃,此字怎解?”
“臣妾不会解。”锦瑟俏声道,“只是一日臣妾途径南桥,在南桥底下见着一个小乞丐,捏着毛笔写这幅字。臣妾嘴笨,心也笨,说不出什么家国天下,仕途政治的大道理,然而却总觉得将这幅字献给皇上是极好的,所以便问那小乞丐买了,献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