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苏墨唤她,左手轻轻抚上她的头,极轻的将她靠向自己怀中,“我是真的。”
锦瑟茫然的靠在他肩头,过了许久,却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拼尽全身的力气推了他一把,自己起身就要逃开。
然而身上的伤口却实在是太痛了,才跑出两步,她身子突然便一缩,往地上摔去。
苏墨转身将她接在怀中,只觉得她身子奇轻,却触动了锦瑟身上正疼痛难耐的伤口。
“痛——”原本就已经形容憔悴,如今脸色更是赫然煞白,苏墨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晕了过去。
不好惹的苏家(七)
馨香雅致的房间内,凝神静气的熏香淡淡流转,高床软枕,舒适得让人有些回不过神来。
锦瑟醒过来时,的确是很久没回过神来。
她只记得自己先前的房间,简洁素雅得几乎可以用简陋来形容,怎么会一睁开眼,就变成了华丽绣房丫?
床帐上一条碧绿的丝绦垂下来,就落在锦瑟眼前,她怔怔的盯着瞧了片刻,张开口吹了吹。
丝绦动了动,却仍旧没有被吹开,于是锦瑟鼓了一口很足的气,再次朝它吹去媲。
苏墨推门而入的时候,便正好看见她鼓着腮双目圆睁的与那条丝绦较劲,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锦瑟回过神来,看见他,倏地又转开了视线,面朝里躺着去。
“身子还痛不痛?”他将那条丝绦归于原位,在床畔坐了下来,沉声问她。
锦瑟凝着眉望着自己眼前的一片帷幕,其实还是没怎么想明白现在的情形,因此也没有回答他。
房门适时响了起来:“公子,水和药材都已经准备好了。”
苏墨答应了一声,才又看向锦瑟:“你若不起身,我便抱你出去了?”
锦瑟身子一僵,终于转头望向他,满目茫然:“什么?”
“不是说伤口痛吗?”苏墨眸色暗沉,神情却温柔,“我让大夫为你准备了泡澡的药材,以后每日泡一泡,伤口便会好得快了。”
锦瑟眼神一闪,又顿了顿,终于问他:“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这好像是从第一眼在好逑崖看见他,她就该问的问题,可是这事情不可谓不诡异,以至于她竟始终不敢开口询问。直到此时此际,他脸上的神情终于彻底激醒了她。
那些冷漠,那些绝情,那些恶语相向,都到哪里去了呢?
“锦瑟。”苏墨低下头来,掌心贴上锦瑟的脸,沉默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