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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想过。从前独自在那依山的时候,她就想过。两人之间最好的情形,莫过于他得偿所愿,而她,也终于能兑现从前许给他的承诺。
而最坏的情形,她不敢想,也不知道如今究竟算不算得上坏。到底,他还没有输得彻底,还走在自己想走的那条路上。可是两个人之间,以后会怎样,她想不到。
从小到大,她曾经为自己设定了太多太多的以后,可是到头来却无一实现。如此,倒不如不再奢望以后。
“以后……”锦瑟低声道,“你走你该走的路,我过我该过的生活,我们……顺其自然。”
苏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顺其自然?”
锦瑟缓缓对上他的视线:“没有我,你想走的那条路会顺得多。等你终有一日走完了那条路,再来说我们。这不正是你想的?”
苏黎微微一怔。
“外公说,过段日子,待我腿好起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去金丽国寻一个平静的地方住下来。这不也正与你的设想一样吗?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
苏黎看着她,许久,终究还是转开了视线。
怎么可能是没差别?
那些差别,她知道,他也知道,不过都装作不知罢了。
天为谁春(十九)
过了年,初春的时候,锦瑟的腿总算是好了起来,重新能跑能跳,对于她来说,竟宛若新生一般,将儿时爱玩的踢毽子,跳房等玩乐游戏都拾了起来,每天就是一个人,也能玩得不亦乐乎。
这一日,她终于走出客栈去逛了逛,在街上遇见一群孩童玩蹴鞠,兴致更是大好,回来便买了个鞠球,自己在客栈的小花园内玩乐起来。
到底许久没玩过这些,如今踢起来已经很生疏。在锦瑟不知道第多少次将球踢出墙外时,墙外不知何人竟倏地又将球踢了回来,随后响起一个男子爽朗的声音,却分明是她熟悉的:“许久不见,二小姐的球技还是没有丝毫进步啊!媲”
锦瑟一怔,竟不由自主的呆在原处:“余……余潜?”
花园后门处倏地就蹦出一个她熟悉的身影来,余潜笑意盎然的朝她作了个揖:“难为二小姐还记得余潜,余潜在此向二小姐请安了。丫”
锦瑟望着他,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笑过之后,却又微微凝了眸:“余潜,你怎么会来这里?”
“余潜可是有主子的人,来这里,自然是追随主子而来。”余潜笑嘻嘻的应了一声,随后便让出了道。
当宋恒一袭素衣便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锦瑟竟有一瞬间懵了,回过神来,鼻尖竟忍不住一酸。到底还是恨自己的不争气,她蓦地踮起脚边的球,重重一脚朝宋恒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