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跟在苏墨身边,自认为已经是苏墨最贴心的人,关于他所有的一切,她无所不知。然而唯独关于锦言的死,苏墨却是绝口不提。而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对她提及,锦言,是为他所害。
就是这简简单单几个字,却深深震撼了海棠,良久,她方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我不信。”
“伊人已逝,无谓多提。”苏墨淡淡道,“你也累了许久,先下去歇息。”
海棠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转身推门入房,关上了房门。
苏墨这才转身,朝着锦瑟的房间走去。
刚要抬手叩门,却蓦地听到里面传来“砰”的一声,苏墨来不及多问,便已经推开了房门。
却见锦瑟不知因何下了床,此时此刻正跌坐在床脚的位置,外衫凌乱的披在身上,模样颇有些狼狈。
抬头见到苏墨站在门口,锦瑟忙的回转身,重新站起来想将外衫穿好,却因为伤着的那只手,着实太不方便,摆弄了半天,也没能将衣袖穿进去。
苏墨站在门口看了许久,终于缓步上前,伸手将锦瑟的身子扳向自己。
他的手刚一触及,锦瑟猛地便退开了几步,看他的眼神,仿若他就是洪水猛兽:“不要碰我。”
“要么让我帮你,要么,你就这样衣衫不整的走出去。”苏墨并无多大反应,然而语气淡极之余,却仍然有一丝莫名的清越。
锦瑟背对着他沉默良久,终究是放不下绫罗的心占了上风,未曾答话,便算是默认了他帮自己。
苏墨极仔细的为她整理好衣袖,在帮锦瑟将受伤的左手放进袖中时,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处。锦瑟顿时疼得狠狠一缩,又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苏墨随她的步伐而上前,伸出手来握住了锦瑟的右手,不让她再后退。
锦瑟刚从疼痛中缓过来,就意识到自己的右手被他握着,登时又急又气:“你放手!”
苏墨抬眸,直直对上她恼怒的目光:“若我不放呢?”
“你——”锦瑟气极,咬牙道,“我以为我与你说得够清楚了,却不料堂堂摄政王,竟也可以使出这样无赖的手段?”
“锦瑟。”苏墨淡淡唤了她一声,“你以为,我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你以为,从前我一再纵容着你,便真的是拿你毫无办法么?”
锦瑟微微一怔,面容瞬间冷凝:“那么如今,摄政王想拿什么法子来对付我呢?”
她眸光清悠,几乎一眼可以望见所有的情绪,有厌恶,有反感,有憎恨,可是独独没有他想看见的,因他而生的另一些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