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大汉看了看,接了过来,又对池蔚狠声威胁了两句,这才转身离去。
锦瑟带池蔚去了一家客栈,又为她买了一套新衣,等她沐浴换好衣衫之后,方问道:“你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只是刚刚问及,池蔚便已经落下泪来,一面抹着眼睛一面答道:“我是来找苏墨的。我只是听说他来了仲离,可是到底在哪里,我却不知道,唯有一路寻来,寻到卞城此处,依然没有找到他。身上的盘缠却被人偷了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所以……”
锦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她哭。
池蔚哭了许久才逐渐止住,又抬头看向锦瑟:“锦瑟姐姐,你见过他吗?”
锦瑟仍然没有开口,池蔚顿了顿,又低下头去轻声啜泣起来:“他不理我了……自从上回,你回过青州,又消失过后,他就对我越来越冷淡……我知道他,我知道他喜欢你,我只是跟他说……叫他不准再想着你……我以前也常常对他这样无礼,他从来不生气,可是,可是……从那以后,他就不理我了……”
她低了头边哭边说,许久听不见回应,抬起头来,却只见锦瑟正静静地看着窗外一株大树,脸上半分表情也无,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
池蔚兀自哭了一阵,终于又安静下来,重新看向锦瑟:“锦瑟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嗯?”锦瑟回过神来,听她这么一问,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池蔚见她又怔忡,忽而忆及自己此前听到的传闻,不由得道:“锦瑟姐姐,我听说宁王做了仲离的驸马爷,是真的吗?所以,你是来找他的吗?”
锦瑟顿了顿,垂下眼帘:“嗯。”
“那……你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锦瑟淡淡道。
池蔚脸上倏地出现了一丝焦急的神情:“见到了,他就让你自己一个人这么走了?那他从前对你那么好,都是假的吗?”
“不是。”锦瑟摇摇头,“我看见他,可他并没有看见我。因为我知道,我不该再打扰他。”
池蔚微微有些迷茫:“那你又来找他?”
锦瑟缓缓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忽而笑了笑:“因为人总会脆弱啊。即便已经习惯了孤单,适应了一个人,却总有那么一个时刻会脆弱,会控制不住自己。”
闻言,池蔚仿佛愈发迷茫:“你不怪他吗?还是你已经完全放下他了?”
锦瑟没有再回答,只是从身上掏出荷包,将里头所剩不多的银两分为一大一小两份,将小的那份重新装回自己荷包,剩下的那些拨到池蔚面前:“我只有这么多,你好好收起来,莫要再被人骗了去。”
池蔚呆呆的看着,眼见锦瑟起身就要离去,她才突然明白过来,忙的起身拉住锦瑟袖口:“锦瑟姐姐,我们不一起走么?”
锦瑟淡淡一笑:“我们不同路。”
池蔚便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我找不到他,自己一个人又害怕,我不知道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