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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淳瑜嗤笑一声:“我说订立这一规条的,必定是个爱拈酸吃醋的小女人才是!王爷若当真奉此规条而行,难免会招人发笑!”
苏墨淡淡看向他:“可我却听说,你林淳瑜如今的行径,几乎与这规条分毫不差?”
林淳瑜赫然一怔,张口欲辩,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末了,终于还是强道:“我不过是一时兴之所至,作不得数!”
苏墨眼中漾起笑意,尚未开口,门口已经传来海棠的笑声:“这话,林公子说与王爷听有什么用,该与你家那胡奴儿说才是呀?公子若觉开不了口,海棠倒也可以代为通传。”
海棠说着便走进屋来,毫不留情地打趣林淳瑜道:“有些话,到底是女子之间更好传达,不是吗?”
林淳瑜微哼了一声,对苏墨道:“这海棠可真是愈发没规矩,王爷该好生调教一番才是。”
苏墨一笑,道:“任她有千般不是万种缺失,偏我愿意容忍,又何必斤斤计较?你说是?”
林淳瑜猛地站起身来,摆了摆手,道:“说不过你们,我走便是。来日再会。”
海棠送他离去,这才又折返,苏墨已经在收拾桌面上的折子,她上前将折子堆砌整齐,这才低声道:“宋恒已经离去了,带来的药,说是可以保半年无虞。”
苏墨神色一凝:“半年。”
海棠微微顿住,看向他:“王爷,这‘红颜’本就为天下奇毒,锦瑟却已经生生熬过这么多年,如今又得了这半年,已是弥足珍贵了。”
“我知道。”苏墨淡淡垂下眼来,却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回到小院,推开院门,一眼看见的却是锦瑟紧抱着廊柱坐在檐下,身上披了男子的大氅,苍白的面容深陷其间,却是眉眼紧闭的模样。
苏墨上前便将她从地上抱起,锦瑟却猛地睁开眼来,一副乍醒的模样,有些茫然地盯着他看了片刻,才逐渐回神:“宋恒呢?”
“嗯?”他眉头微微一挑,“我不曾见过此人。怎的,他来过?”
锦瑟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原本属于宋恒的大氅,又看了看苏墨,终究明白过来,只道:“是了,如今两国交战,他怎么可能会来?一定是我在做梦罢。”
她静静靠在他怀中,心头一片怅惘,直至被苏墨抱回屋中,放到床榻之上,又见他斟了一杯热茶过来,才恍惚记起一些被自己忽略的事。
她没有接那杯茶,而是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心口。
那里,盘踞许久的剧痛,竟然消失了!
她仿佛仍是不敢相信,低头细察许久,却依旧未觉丝毫疼痛,这才终于再次抬眸看向他。
“苏墨?”她迟疑着唤他,苏墨垂下眼来望着她,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