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继续低头整理伞沿,原本很无谓的一件事,他却做了很久。一直到那把伞已经找不出别的地方整理,他才终于放下:“当初,是我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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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匆匆擦干头发,换过衣衫,见苏墨也已经换好衣衫,只是束发仍是**一片,便拿了干净的帕子,为他解开束发,轻轻擦起来。
苏墨反手一拉,将她拉进自己怀中,见她脸色仍旧不好,挑了眉道:“有话想说?”
锦瑟蹙眉看着他,终于道:“你早就知道他会在这里?”
“之前隐隐猜到过一些,没成想竟是真的。”
锦瑟犹豫了片刻:“是……陆离?”
苏墨说他隐隐猜到过一些,只怕也是到了苏黎说出“魂牵梦萦”时才确定,而锦瑟正正也是因此心生怀疑。
“陆离知道‘魂牵梦萦’,也知道我们回来琼谷。”苏墨道,“就这两点,已经无可辩驳。”
“既然你一早已经猜到,为何还要带我来?”她倏地蹙起眉头,眼中浮起怀疑。
苏墨低声一叹,道:“你可还记得,当日你饮下‘魂牵梦萦’的情形?”
锦瑟蓦地红了脸。那夜的记忆,早在她向他敞开心扉后便变得清晰无比,可是他突然提及,她却仍未能明白:“那又怎样?”
“那时你已身中‘红颜’之毒,可是那天晚上,你没有任何毒发的迹象。”
锦瑟怔忡良久,才艰难地回过神来:“你是说,‘魂牵梦萦’很可能会成为‘红颜’的解药?”
苏墨抚上她的头,低声道:“我不确定,可是我希望如此。我已命人寻裴一卿前来,就算姜维不能酿造出‘魂牵梦萦’,我也希望裴一卿能在这琼谷之中找到那味能克制‘红颜’毒性的药。”
锦瑟静静听了,却只是沉默不语。
“怎么了?”苏墨低下头来,低声探问。
锦瑟靠进了他怀中,将他紧紧抱住,良久,才终于能开口说话:“若能继续活下去,我自会欢喜到不能自已,可若是不能,我也不会遗憾了。”
两人一直在屋中消磨至傍晚时分,直到姜维派人来请用晚饭,苏墨才准备出去。锦瑟却隐隐有些迟疑,苏墨见状,只对她道:“我们在这谷中呆的时日不会短,你总不能日日藏在屋中?”
锦瑟微微有些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晚餐桌边自然有苏黎的身影,姜维作为主人,取出了从姜熹手中流传下来,据说珍藏了四十余年的琼酿,给每个人都斟了一杯。
锦瑟只觉得这酒香醉人,也想尝尝这琼酿的滋味,不想却被苏黎拦了下来。
“你若想喝,我让人准备了果酒,不伤身的。”他开口对她说话,语气再自然不过,仿佛还是当初,“这酒,还是我代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