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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会儿,寒烟肯定的答道:“是,爹很爱四娘,毋庸置疑。”
第二十一章拜祭
对刚刚动城郊一片山地上,黎如雪的冢前,飘落的手轻抚过冰凉的墓碑,那上面只简简单单的刻了五个字:黎如雪之墓。没有夫家姓氏,只有她自己的名字。因为她不属于慕容家,就算她为慕容家诞下一个女儿,她也依然不属于那里。所以,她在这里;所以,慕容观止让她在这里。
“娘,过年了,冷么?娘最怕冷的,所以,一定要多加一点衣服……娘,见到他了吗?现在,是不是开开心心的和他在一起呢?所以,娘都不会挂念落儿了,是不是?不然……娘为什么,连入梦都不肯……娘都不想见到落儿吗?可是……可是……”话到这里,飘落已经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寒烟忙上前,牵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将她拉进自己怀中。
他不想知道飘落说的那个“他”是谁,他也不想知道,因为那与他无关。可是看到她哭,他心疼,很疼。已经很少见到她哭了,因为她一向都是淡淡的。但正因为如此,一看到她哭,他才更觉得心慌,堵得难受。
“好了。”他柔声劝道,同时扶起她,让她偎在自己胸前哭,“四娘不是吝于入梦,只是不想让你难过而已。”
飘落依旧泪流不止,他已经感到胸前微微的凉意,但依旧不忍心打断她。如果要哭,就一次哭个够吧。
“落儿,不要在我面前撑,好不好?你有什么难过,有什么痛苦,都让我来分担,好不好?”他抚着她的长发,轻声问道。
飘落身体微微一震,良久,终于伸出手反握住他的,轻声哽咽:“寒烟……”
不远处一棵光秃秃的树下,一人一马静静伫立。慕容寒秋一袭青衫,牵着缰绳站在那里,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黑色,握缰绳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有些泛白。
然后,他悄然转过身,牵着马离开了。
在回府的路上,大街上到处喜气洋洋,透着过年的喜庆。马车行至一处,寒烟突然叫了一声:“停车!”
飘落看着他,不明所以。寒烟冲她笑了笑,掀开帘子跳了下去,然后向她伸出手。飘落迟疑着将手放进他手心,随他下了车。寒烟笑着将她引到街边一个小吃摊上,当门的布帘上写着五个字:张记豆腐脑。
寒烟叫了两碗豆腐脑,然后将飘落引到桌旁坐下,道:“别看这里只是一个街边小摊,可是这豆腐脑,全京城就属这儿最地道!”
正说着,两碗豆腐脑就送上来了。一只细致的蓝花碗,不大,却光洁细润。白白嫩嫩的豆腐脑上面撒有切碎的金糕、青梅和瓜仁,香气扑鼻。
“快尝尝!”寒烟将勺子递到飘落手里。
飘落浅尝了一口,入口清甜,并无豆类的腥味,果然十分美味。
寒烟笑眯眯的看着她吃,忽然余光瞥到什么,脸色一变,一把将飘落拉到自己身后。刚好这时,毫无预兆的,一根条凳砸上了桌子,砸的桌上的碗勺粉碎,桌子也裂开了,可见来人用力之盛。
飘落脑中一片朦胧,寒烟眼中却已经怒火丛生,看向从一群人后面走出来的杜朝安。
第二十二章再见1
杜朝安慢悠悠的走出来,阴阳怪气的对动手那人道:“你怎么这么用力?吓坏了我的小美人怎么办?”说罢,他笑嘻嘻的看向躲在寒烟身后的飘落,“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你让我找的好辛苦啊”
“闭上你的嘴!”寒烟喝道。
杜朝安不理他,依旧对飘落道:“小美人儿,你换回女儿装更美了!这不是要害我患相思病么?”
飘落将脸转向一边,道:“相思之病,岂是你这等俗人可得的!”
“说得好!”寒烟拍手笑道,“你这等俗人,还敢在街上乱走,就不怕污了这条街么?”
杜朝安怒不可遏:“小子,你会后悔的!今天爷要你站不起来!”他朝身后的人递了个眼神,那些人迅速围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朝寒烟扑了过去,寒烟很快就被他们围住,和飘落也分开了。
杜朝安见他被围住不得脱身,心中一喜,便过去缠飘落。他伸手去抓飘落的手,飘落躲开,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想要你而已!你是哪个红楼里的?还是,哪家戏院的?我可是找遍了京城的红楼乐坊也没有找到你啊!”他依旧一厢情愿的认为她是个风尘女子。
飘落淡淡道:“是么?那依公子看,我像哪家红楼的呢?”
“我瞧你的模样,倒更像哪个梨园里的小花旦,是吧?你跟着那小子有什么好?弃了他,从了我,我保证你从此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过富贵日子,怎样?”杜朝安笑着凑近她。
她嘴角泛起一丝清冷的笑意:“谢公子美意,小女子福薄,只怕承受不起。”然后她朝人群中的寒烟看去,眼里泛起隐隐的担忧。
杜朝安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你担心他?只要你答应从了我,我就放过他。”
正说着,寒烟突然一个不小心被一拳击中了胸口,“哇”的吐了一口血。飘落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抬眼道:“俗人就是俗人,永远就只有这种手段!”
杜朝安愤怒的一把捏起她的下巴:“你不就是个小戏子么?装什么清高!告诉你,爷有的是手段,你想见识见识么?”
飘落心里泛起阵阵的恶心,却无力躲开他的手。
正僵持着,忽然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唤道:“杜公子!”
杜朝安惊讶的回头,瞬间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