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这宫里的人,共为姐妹,自然要相互担待,宫闱才会升平。”太皇太后适时地看过来,说罢,笑着看了一眼身侧的仁宪太后博尔济吉特·清如,清如回给她一个会心的微笑,“皇后是这一宫之主,如今怀孕辛苦,其他妃嫔共相辅佐,更要一片和乐才是。”
“臣妾等谨遵太皇太后、皇太后懿旨。”众妃嫔起身遵旨。
闲话多时,太皇太后倦了。
众妃嫔本要在慈宁宫用午膳,却因皇后突然害喜孕吐,作罢。
钮祜禄皇贵妃带领众人告退,唯有景宁,坐着轿子出了慈宁门,在隆福门绕了一圈,又折回了慈宁宫。这宫里耳目甚多,景宁却偏又从正门进入,来往宫婢太监见了她纷纷行礼,想来,不消半个时辰,太皇太后独自召见她的消息就会传遍东西六宫。
照例,又是苏嬷嬷在门口等她。
景宁迈进门槛,恰好与仁宪皇太后擦身而过。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免礼。”
景宁抬首,正对上博尔济吉特·清如微笑如水的目光,温静慈和,就像那徜徉在明月柔波中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进了人的心里。
“身子好些了吗?”
景宁微怔,她几日前拆了惠贵人的信,误中了让人昏聩的毒,除了皇上和几个近侍,旁人绝对不会知道,为何皇太后她……
“你眼角余痕未消。”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博尔济吉特·清如缓声道。
景宁下意识地抚上眼下尚肿的肌肤,青紫色淡痕,确实是余毒未消的症状。早上还让秋静给她扑了厚厚的脂粉,堪堪掩住几分,旁人不细瞧,该是看不出异常,不想还是逃不过皇太后的眼睛。
“臣妾还未谢太后的救命之恩……”
禀报
景宁说得很轻,却是满怀感激。
“相由心生,命由己造,世间万物皆是化相。那是你的造化,与哀家无关。”
“太后慧心悲悯,是臣妾愚钝了……”能在后宫这个漩涡中做到不染,是因曾挣扎在那淤泥里,如今超脱,必不会再陷风波。
博尔济吉特·清如温和地点头,“去吧,太皇太后还在里头等你!”
慈宁宫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