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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这话说得倒是不错,”薄唇如雪,呵出的气都化作了白雾,他揽在她腰上的手箍得越发紧,不让她挣脱了去,“多日不见,姑母依然端雅如静,倒是更甚从前了!”
图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捂唇轻笑,“看皇上说的,本宫可是老了,怎能与这些二^少士相比!可本宫倒是听说,最近这官里出了一位妙人儿,让皇上一见倾心,莫不是皇上怀里这位?”
“姑母取笑了!”
在言辞上他何时让人占过上风,此刻莞尔一笑,到真像是默认了。
景宁急急抬眼,正捕捉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当下便明白了几分。
交恶
“公主才是这宫里头的妙人儿,就是那璀璨灯火,在公主面前都失了颜色,臣妾可是自愧弗如呢……”贝齿轻咬,她笑意盈盈地伸出纤长玉指,故作攀着他的腰身,实则在那最软的一处,狠掐了一把。他吃痛地微松了手,景宁便趁着他愣神的当儿,挣脱了出来。
殿前赏花灯,很精妙的一个局。
不仅是做给图佳公主看,同样做给众多闰阁千金。三年一次的选秀未到,三藩之乱迫在眉睫,他岂会让不相干的女子进宫来搅局。而图佳公主与她示好,不过是想借她来讨好他。旁人自作聪明,他却早已洞若观火,干脆用行动坐实公主的想法。这样以来,图佳才会果真与自己亲近,诸多不宜与外人道之事,自然也好来与她说,甚至,是为额驸求情。
他的算盘打得精准,可她却不想作箭靶。
他有一瞬的惊愕,不想一向谨小慎微的她竟然反抗,但转瞬,唇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他索性挽住她纤细的皓腕,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肩。
“朕这爱妃面皮薄得很,姑母不过是取笑几句,便挂不住了!”
“本官看,皇上可是爱枉7宁贵嫉这份枉然娇羞l”
图佳公主含笑的杏眸转到景宁的脸上,一盼一顾皆是暖昧,景宁则陪着笑,并不接口,却感觉到脑后一阵冷飕飕的凉。
“别动,”搭在她肩上的手暗暗使力,不让她挣脱,“敢坏朕的好事,可不饶你!”
耳畔,声音轻似云烟;景宁转眸,正迎上他笑意深深的眸,那眸深邃犀利,却隐约着一抹柔,碎在寒冰月华里的柔。
“皇上想让那八烟娇知难而退,却不知碎了一地芳心,都算到臣妾的头上,臣妾才不做那冤大头!”她的声音亦是极轻极轻的,唯有他二人能听见,却是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
今日在场的闰阁千金,指不定哪位日后就会进宫,犯不着此时就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此刘东西六官妃嫔皆在场,哪个她惹也不起。过了今晚,他静等鱼儿上钩,但她却要面对整个后官的敌视。光是那三千粉黛一人一句的冷嘲热讽,就足以将她淹死。
“爱妃素日恭顺沉静,此刻却是露了真性,朕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懊恼被你蒙蔽了眼睛!”他伸出手,轻刮了一下她尖悄的鼻子,眸间戏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景宁也不急,左脚踏空,整个人往下落了一个台阶,很自然地脱离了他的怀抱,“灯不迷人,人自醉,皇上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