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容逸有些胆颤心惊地上前,刚刚喊了他一声,却突然就被身后的人推开。
容逸诧异回头,却看见了乔慕沂。
乔慕沂是从公司尾随他而来的,看见倚墙而立、满目晦涩的乔慕津,他单手插袋,缓缓开口:“米夏出什么事了?”
从那天他察觉到米夏不对劲,到今天他偶然听见容逸接了个电话,立刻就确定事情是跟米夏相关,所以一路跟着容逸来到了这里。
乔慕津没有回答他,只是冷眼看向容逸,“我叫你给我递放假申请,取消所有预约,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容逸吓了一跳,仿佛又看到了在法兰克福的时候,一脚踹开屋子大门的乔慕津。
他心里到底还是担忧而内疚的,好一会儿才嗫嚅道:“二哥,米夏她……”
话未出口,医生已经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三个人几乎同时看向医生。
“还好发现得及时,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已经缝合,现在正在进行输血治疗,病人还没有醒,可是自杀的人醒过来的时候情绪往往会比较激动,家属要密切留意。”
自杀?容逸蓦地瞪大了眼睛,下一刻,他竟不敢再多看乔慕津一眼,呆立了许久,终究悄无声息地转身走掉了。
乔慕沂倒是没有走,一直等到米夏被转入私人病房,他倚在门口看着坐在床边的乔慕津,缓缓开口:“是跟她爸爸的死有关?”
乔慕津看着米夏苍白的脸,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
“是因为我。”
是因为在她最伤心痛苦难过的时候,他没有陪在她身边,才让她陷入了那样的病症之中——
否定自己,反反复复的否定,否定自己所有的一切,将一切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他完全无法想象,在那段时间,她究竟是经过怎样的痛苦挣扎,才将自己推上这一条绝境。
他想起两个人重归于好以来,她曾反复问他会不会开心的问题,他竟从来不觉问题是在这里。
原本只要他开心,对她来说,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
乔慕泽在得到容逸的消息之后,尽管容逸一再嘱咐他不要来医院,可是他还是来了。
病房里,米夏苍白而安静,紧闭着双目躺在病床上,而乔慕津就坐在病床边,死死地看着她。
乔慕泽在门外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推门而入。
“哥。”他站在病床尾,低低喊了乔慕津一声,“她没事了吧?”
乔慕津没有理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乔慕泽深吸了一口气,才又道:“哥,当初瞒着你她爸爸去世的消息是我的主意,你要非觉得这事要找人负责,那就找我好了。你没必要把这事扛在自己身上,你原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