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他们呢?”高娥说着和金氏一起去堂屋。
这院子比高崇他们之前住的院子大多了,就是空落落的,厢房的门窗有的都被砸了。
堂屋放了条凳和一条腿支起来的八仙桌,没几件全活的东西。
“他们是过户铺子了。”金氏去一边给他们烧水。
这里的环境现在还不如他们的窑洞好。
“现在过户倒是顺利。”高娥想郑叔他们说的事。
“被冲的地方顺利,只要有作保就可以补地契,城里是一团糟,不少之前卖了房子、铺子的现在都毁约了,衙门那里挤满了人。”
高娥突然觉得金氏对这些很熟悉,但是人很低落:“遇到这样的事,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
金氏顿了一下:“我得看家。”
高娥想这家有什么好看的:“你给我找个屋子,孩子该吃东西了。”
“我来看着烧水。”雷氏立马过去。
金氏带着高娥起身去后边。
这个院子是两进的,后边也好不到哪儿,好歹有个可以睡的地方。
金氏把高娥带到她房间,用帷帐挡了一下窗户。
高娥背对着门窗坐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金氏沉默了一会儿,如今她是陈家的家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瞒着的好:“如今合县县令叶临川是我前夫。”
高娥想过很多事,唯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农女路边捡贵胄一般都是主角,她知道金氏有来历,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那……”高娥不知道怎么问“方便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金氏一时间歪头回忆了一下,如果不是再见到叶临川,她永远都不想想起那些事。
“我家经商,家境殷实,家里早早为我定下了婚约,那年冬天我爹带去京城置办嫁妆,我在路上遇到了冻的半死的叶临川。”
“我爹担心摊上人命官司不让我过问,我就偷偷把她藏到了我的马车里,本想等他醒来给他点银子让他离开,可是被我爹现了。”
“我爹就逼着我丢下叶临川,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毕竟关系到我的名声,我当时想好歹也是我救回来的一条命,就执意把他留下,为此我们父女大吵了一架。”
金氏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现在想想,我可能不是因为叶临川和我父亲吵,而是不想他安排我的一切,那种一眼就看完一辈子的人生。”
说了这样一句题外话金氏继续说:“我和我父亲闹翻,叶临川就安慰我,我也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和一个男子接触,便觉得心中的异样就是喜欢。”
“既然觉得自己喜欢,便不想再履行之前的婚约,为此父亲大怒,和我断了父女关系,让族中其他女子去履行婚约。”
“那年叶临川并没有高中,我变卖了自己所有东西,抛头露面和京中女娘做小生意,在京城租了个院子让他安心读书。”
“也是那个时候我们有了儿子,可是三年之后他金榜题名被人榜下捉婿,他竟然眼皮都不眨的说自己没有家室。”
金氏说到这里暗自咬了一下牙,一脸自嘲:“之后他逼我回他老家,说他不能侍奉父母,让我带他侍奉父母,我戳穿了他的谎言并以此为威胁,带着儿子和他和离,从此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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