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泛生听说这情况也很无奈,他也知道陈家不可能给那么多难民吃食,就一直低头叹气也不说什么。
晚上郑丰安来找高娥:“汪春喜说三十两把他家的地卖给你家,不过要给他们家二十个窝头。”
高娥想了一会儿:“郑叔觉得能买吗?”
郑丰安犹豫了一会儿:“若是有钱倒是能买,我做保人你不用担心出尔反尔。”
他也清楚,这次汪家人离开坝头村很有可能不会再回来。
走了最好,现在的坝头村是真容不下这样的人。
“那我就听郑叔的。”高娥点头。
当即郑丰安又请了村里几个老人过来,把汪家能当家的人也叫了过来,作保写了文书,高娥当场给了三十两银子。
幸好吴氏他们带了这些现银来,不然高娥也没办法。
陈泛生现地的落到高娥名下,立马把陈克叫到窑洞里问话。
“那是她用自己嫁妆置办的。”陈克解释。
先前他和大哥说了这事,大哥暂时不打算置办地。
“她哪儿还有嫁妆?”陈泛生这话说出口就觉得老脸烧的慌。
高娥的嫁妆这些年都被他儿子花完了,这说出去丢死人了。
“是娘家给的。”陈克也觉得脸隐隐的疼。
父子两个人再也不说这个。
“二十个窝头,我看混点橡子面也行。”雷氏想便宜汪家了。
“算了。”高娥看雷氏那不情愿的样子“去送的时候不要让别人知道。”
雷氏有些不明白:“为啥?我倒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让他家被抢了才好,没一个好东西。”
“让他们走远点再让别人知道。”高娥笑着说“不然又在下面打起来了。”
雷氏想这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还是按照二嫂的吩咐去做了。
汪家做好了准备,汪春喜去卖地的时候他们就悄悄的离开那些难民到村口等着。
等拿到了窝头,一个人分了半个快的吃完,剩下的包好背着就走。
这坝头村他们肯定待不下去了,只能出去闯闯看。
等他们达了,有陈家好看。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陈杰过来找陈泛才一家。
陈泛才现在更加狼狈,不但腿断了,衣服也被揪的一条一条的,头散乱,脸上乌青,上面都是抓痕,还有干涸的血污。
一家三口还被挤到火堆外围靠在一起瑟瑟抖。
陈宝来看到陈杰来立马扑了过去:“三哥,你带我回家吧,那些事都是我爹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杰嫌恶的看了陈宝来一眼,陈泛才把他当眼珠子疼,他就这么轻易的出卖他爹,就算他爹不是东西,他也枉为人子。
“我来就是和你们说一声,汪家已经把地卖给二嫂拿着银子和干粮走了,你们要是愿意卖地,我二嫂也愿意买。”陈杰扬声说。
围着火堆的难民耳朵瞬间竖了起来,都精准的捕捉到一个词:干粮。
别人他们不了解,但是汪家人和他们在一起过了一夜,而且汪春喜和陈泛才对骂,把对方的老底揭的干干净净,在他们看来汪家人和他们一样都是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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