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的话岂不是要方便许多,这学文,救不了人呢!”
聂安安的语气透着些调皮,因为她至今都能回想到,一个文弱的书生在面对一群凶恶的绑匪时,居然说着圣贤书上的道理。
这可真是秀才遇上兵了。
“这个……”
宋拾安略有语塞,随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那是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恩人曾对我说过,要让我好好的学书,知礼。”
“扑哧——”
聂安安忍不住笑出声来:“可若是那位恩人要想到今日之事,当初肯定劝你学武!”
宋拾安唇角轻动,似乎是被眼前的少女逗笑了,同时目光朝着云橙刚才离开的方向望了望。
“宋公子,当初救你的人一定是个行侠仗义的侠客吧?”
聂安安仿佛被勾起了好奇心。
可对面的人却摇了摇头:
“不,是一位姐姐。”
宋拾安的脑海中,依稀浮现出很多年前的一个画面,那是在某座府门前,温柔姐姐对他说的话语,是那般的语重心长,以及最后马车渐渐远去的背影,令人难忘。
只是,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幼稚天真的孩童,他离过乡土,四处游历,求学访贤,得拜恩师,入了学斋。
他知道当初的恩人,其实不止那位姐姐一个,可在他孩童时期的记忆中,似乎仅剩下那位姐姐。
这份恩情,他埋在心底,有的只是尊重和感激。
“哦……”
聂安安抿了抿道:“又是一位姐姐呀,这世上善良的姐姐可真多,虽然……我不认识救你的那一位,不过嘛,我认为,云姐姐就是天下最好的姐姐,她可是救过我两次了!”
聂安安一边说着,从身上掏出了手帕递了过去:“我该走了,这帕子你留下,你伤口处也该有个东西包扎,不能受风的。”
宋拾安低头一怔。
可刚想摆手时,聂安安却不容拒绝的将帕子塞了过去:“明天上午你来拜会爹爹,我帮你换药,不许拒绝!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除非你想让我良心不安!”
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扭头裹紧披风就上了马车。
只留宋拾安一人站在安国寺前,低头看着被强塞进来的手帕,嘴边映出一抹淡淡的笑。
……
暖阳渐渐斜落。
云橙策马赶回车队,甚至回程的速度一点不比来时慢,因为她知道回去晚了,哥哥会担心。
毕竟按照常理,回庄子上取个东西,应该用不了这么久。
车队附近,云橙远远地便望着站在路边的几道身影。
可当她看到自家哥哥居然没坐在马车里,而是站在路边四处观望着时,云橙心中一刺,因为哥哥的神色是那般的担忧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