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魂丝读完,徐灵鹿轻叹一声,收回了丝线,“他应该已经被寄生相当久了。”
“魂魄残破不全,找遍了整个识海,只有一片残魂还留有意识。”
“他自知罪孽深重,恳求速死,只是希望能尽量保全他的家人,背后操纵之人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谁,至于是如何被寄生的,他也不清楚,但曾在模糊中听见了几个地名,他直觉觉得十分重要,便记了下来。”
魏镜澄眉头拧了拧,一旁的镜一很有眼色的铺开了一张地图。
徐灵鹿见他铺好了地图接口道:“澄泽,昌余,凤湘,汉圳,象洲,石岗,云京。”
魏镜澄根据他念出的顺序一一摆好旗标,黎玄辞打眼一看就惊呼出声:“北斗!”
几人都凑到桌前,果然旗标的位置若是按顺序连在一起,便是北斗七星的形状,云京就是尾巴上的瑶光。
“北斗星阵吗?”徐灵鹿轻声的呢喃。
“北斗星阵是什么?”即便声音很小,贴着他站立的魏镜澄还是听到了,出声询问。
“现在还不确定。”若真的是北斗星阵,那事情就复杂了,徐灵鹿也不敢妄下断言,“我建议,先查一下这些地方,等准备充足,我们亲自去一趟,才能知道背后这只手,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事关重大,也只能从长计议,魏镜澄让镜一去安排,动用自己的亲卫去这几个地方逐一排查,是否有什么异常,尤其要注意有没有不明官银的流入。、
安排完这件事,几人看着还躺在床上喘气的卜忠尧开始发愁,用那片残魂传递完信息之后,卜忠尧的所有魂魄已经彻底散了,如今就是一个活死人,一丝意识都没有了。
但怨病寄生在他体内,将他当做傀儡养料,就还操控着他的身体,维持着基本的生命所需。
大伙一时也下不了决断,是该继续让他躺在这里,直到自然死亡,还是该应了他的心愿,给他一个痛快。
最终魏镜澄让人将卜忠尧抬去大理寺的仵作房,找了一名司职暗杀的亲卫,利落的取了卜忠尧的性命,结束了他漫长的痛苦,又请大理寺资历最老的仵作,将卜忠尧的尸身剖开。
在打开胸腔那一刻,即便老仵作见多识广,各种死因,多么可怕的尸体都见过,还是被骇的后退了几大步。
已经断气多时的卜忠尧,心脏依旧有力的跳动着,仿佛他人虽死了,但心却依旧活着。
徐灵鹿几人也是看的皱眉。
“继续。”魏镜澄冷声命令。
稳了稳心神,老仵作按住那颗还在跳动的诡异心脏。
它比一般人的心要大上一些,老仵作本身手大,一掌甚至按不住那颗心,由于之前心脏的剧烈跳动,撞到了卜忠尧的肺叶,肺部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烂兮兮的,拨开烂掉的肺叶,将心脏轻轻的剖开,原本该有的左右心房和心室已经没了,在心脏正中间,生着一个鲜红色虾仁状的东西,正勃勃的跳动着。
老仵作吓得刀都握不稳了,惨白着一张脸看向魏镜澄,不是他胆子小,任天下哪个仵作来,这活都没法继续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