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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话那女子还想反驳她,小姑娘没嫁人自然不知道名节的重要,但对上王蝶儿的眼睛,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小姑娘似乎是真的不在意名节,在她眼中能看出她对男子的不喜,厌恶,甚至是蔑视,可这样的情绪似乎又只有一刹那就消失了。

王蝶儿的语气又温软下来,“如今你们住在一处,彼此知根知底,也不必担心有什么难听的流言,等时日久了,再大的事都会慢慢被人遗忘,到了那时若是还想出去生活,积攒些银钱,有一门手艺,想来也要容易的多。”

这番话连敲带打,却又恰到好处,若不是自己有些手段,站在院门外偷听的徐灵鹿甚至都以为王蝶儿跟自己一样是从现代穿越来的,倒是没想到一家世代制麻线的商户能养出这样的女儿来。

院子里因为王蝶儿的话静了,角落中却忽然传出了嚎啕之声,一个发髻散乱,外裳少了一支袖子,从回来就始终呆坐在角落中的女子,出了声。

她哭声凄切,是不见丝毫压抑的痛哭,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灌在泪水中,统统流出来。

这一哭破了院中的寂静,有些人开始和周围相熟的人窃窃私语,也有些人跟着她一起痛哭起来,院中之前那看不到希望的沉沉死气却因为哭声消散了不少。

王蝶儿过去递给那女子一方帕子,女子抬起脸,面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擦伤还有各种泥污混合在一处看上去极为狼狈,但那双被泪洗过的眸子却散发出一丝生机。

徐灵鹿不知女子经历了什么,为何衣裳也破了,头发也乱了,脸上还搞出如此多伤痕,陪着她们一同返乡的侍卫叹了口气,他对这女子心中也是极为同情的。

她本是嫁给自己村中一个富户,土匪过去洗劫之时看见女人就抢,看见男人就杀,根本不留活口。

为了护住自己的夫君和年幼的儿子,她让他们躲在地窖之中,自己带着些银钱主动走了出去,那土匪抢了她便只是草草搜了一圈屋子,甚至没有看一眼地窖,便离去了。

她夫君和儿子不仅保住了性命,甚至连点轻伤都没受,跟村中其余为了保护家人而惨死在土匪刀下的汉子比不知幸运了多少。

可此次她回到家中之时,她那夫君早已有了新人,不仅一点不念她的救命之恩,甚至不愿意让她和孩子见面。

女子跟夫君撕扯了半晌,弄得全身都是伤痕,面上也被那新妇抓出了许多血口子,就连衣袖都在拉扯中被撕掉了,她儿子终于受不住院外的吵闹,从屋中出来与她见了面,却丝毫没有母子之间相见的温馨。

她儿子言语冰冷的嫌弃她脏,甚至说自己将来是要考科举的,让她赶紧找个地方跳河,死了干净,省的污了家中的名声,耽误他将来做官。

听了儿子这话便女子彻底死心了,浑浑噩噩的跟着侍卫们往回走,路过村外的小河时甚至真的要跳下去,幸好侍卫们眼疾手快将她拉住了,但难免又多添了些许伤痕,女子被拦住后也不挣扎,像是彻底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般任人摆布,直到刚才。

哭声终于渐渐变小,那女子用王蝶儿的手帕擦干净了脸颊,又理了理自己鬓边的乱发,她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些气息不均的颤抖,但丝毫不影响其中的坚定,“王姑娘,你刚才做的那个活计,能再教一遍吗?”

话落,她就捡起面前地上分给她的植物,准备跟着学习。

王蝶儿重重点了几下头,也走回座位,继续不急不缓的从头教学起来。

这女子的行为像是率先推开了一扇窗,新鲜的空气一旦涌入,便会有更多人跟着将自己面前的窗子推开。

果然院中原本还在私语或哭泣的女子们也都停了下来,她们是惨,可是与身边的人比起来,也比不出到底哪个更惨些,与其一味沉沦自怜,还不如紧紧握住眼前这一线生机,彼此扶持着向前走,如小姑娘刚才所说的那般,活出个人样来。

女子们都弯腰捡起面前的植物,抬头专注的盯着王蝶儿手中的动作,跟着学习,洗涮和捶打植物的声音响成一片,时不时也有些话语声,皆是在询问制作过程中的问题。

院子还没有改造完毕,有些装饰依旧带着风月场所的痕迹,可气氛却如学堂一般清明。

徐灵鹿的心总算放下大半,严忠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感叹道:“没想到蝶儿这小姑娘还有这般本事,那一番话说的我都甚是激荡。”

见他一副老怀甚慰的样子,徐灵鹿拍拍他的肩膀,“那这院子中各项事宜的打理,便交给严捕头了,当然也不能一直帮着她们,等将这些娘子们教会了,所有的事情便要让她们自己做了。”

严忠点点头,看着院中都在垂首研究自己手头活计的姑娘们,心底还是有些发怵的。

唉,就不该多余来这一趟,应这一句,这么多小娘子要是吵起嘴来,或者哭哭啼啼的,自己可怎么应付的来?

第119章

严忠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小娘子们很快就都投入到了麻线的学习和制作之中。

制作麻线的方法虽然不复杂却也不是多轻松的活计,植物上有些细细密密的小刺,处理的过程中并不轻松,几日下来几乎所有人的手上都有一些的细小的伤口,更不要说她们轮番去割采植物之时,会被蚊虫叮咬,甚至有几个因为没掌握使用镰刀诀窍还将自己割伤了。

可这些女子没有一人放弃或埋怨的,所以第一批麻线很快就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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