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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一个被封在琥珀中的昆虫一样,不断地重复着被树脂滴下来,黏住的过程。
没有希望,也再不能向前。
“魏大人还是不动手吗?”这是漓蝶轻柔的嘲讽声,“您以后还是别来了,也不嫌累。”
她还在继续说着什么,但徐灵鹿却听不进去了。
魏镜澄的样子实在太令他心疼了。
像是被人抽掉了精气神,人虽然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罢了。
他眼窝深深的凹陷进去,瞳孔里一片灰暗,眼底全是青黑,没有丝初见时的锐利和神采。
整个人都瘦的不行,看起来就是一副失去了血肉的空骨架子。
神情也是呆滞的,眼神没有焦点,不知落在何处。
待漓蝶的声音停下,魏镜澄垮着肩膀,垂首走出了木屋。
徐灵鹿总觉得他身上有着浓浓的死气,若不是有什么东西吊着,这人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他魂不守舍的看着魏镜澄下了灵雾山,却没有回云京城,而是去了山脚下的那栋小院。
宅院被修缮的很漂亮,乍一看非常像是徐府的东院。
有曦梧的庇护,那里灵气浓郁,草木都格外的水灵。
即便现在是深冬,院内依旧葱郁着。
但魏镜澄的房间却和院中生机勃勃的景象完全相反。
屋中挂着厚重的布帘,几乎遮挡了全部的光线。
在昏暗的环境中,刀刃上的寒芒就格外的显眼了。
划过的那瞬间,徐灵鹿的瞳孔骤然一缩,眼神直直的盯着魏镜澄左边手臂的内侧。
上面新新旧旧的刀伤叠在一起,几乎没有一块平整的皮肉,看起来触目惊心。
仔细打量之后,徐灵鹿差点崩溃,魏镜澄在自残,并且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视线逐渐模糊,泪水大颗的滚落下来,心口疼到需要用急速的喘息来缓解。
徐灵鹿反复告诉自己,他神魂不稳,不能有强烈的情绪波动,要冷静。
可偏偏就是无法自控。
实在太疼了,疼到他直接从电动轮椅上摔了下来。
阿悟听见动静,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进门就看见小徒弟蜷缩在地上,不停的掉眼泪。
“这是怎么了?”阿悟赶忙上去将人抱起来。
徐灵鹿指指水镜的方向,“阿悟……他……他……好疼……”
阿悟哄了半天,小徒弟还是哭的停不下来。
要是再这么哭下去,之前遭的罪怕是都要白受了。
阿悟干着急,也不知道改怎么劝。
还是鹿牧远实在没办法,才幽幽开口,“不然,入梦吧。”
入梦顾名思义,就是让徐灵鹿潜入魏镜澄的梦中见一面。
但入梦的时候,不能提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不能说现实中有的人,事,物。
否则会立即被从梦境中踢出来。
三个人等了很久,魏镜澄那边都入不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