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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灵鹿怕把老爷子吓出什么好歹了,毕竟年岁大了,连忙从百宝囊出摸出一粒安神丸,给仵作老爷子吃下去,然后让他先在旁边缓一缓歇息一下,自己则拿着素银簪子走到了卜忠尧的尸身前面,反正他带着鲛纱手套,净化能力一级棒,不怕尸体有问题。
那个鲜活的怨病,碰到素银簪的时候,抖了抖,似乎有意去躲,向着旁边移了一小截,它怕银子,而且有意识,小天师不顾怨病的躲闪,用簪子将它挑了起来,底下果然连着细细密密的红丝,这些丝线几乎已经连通了卜忠尧整个上半身。
他让已经平静下来的老仵作,继续剖开尸身上连通着丝线的地方,又有了新的发现,这些部位,居然有两层皮肤。
外面那层于一般人无异,而剖开外皮之后,里面那层惨白的皮肤上则整齐而密集的排列着各种血红色的诡异字符,也不知道是如何弄上去的。
“是咒文。”徐灵鹿凑近仔细的看了看里层皮肤上的符号,“但我看不懂这是什么咒。”
天下的术术何其多,显然这种咒不在徐灵鹿的学习体系中。
老仵作一脸敬佩加诧异的盯着这个小公子,看上去白白嫩嫩,娇气的不行,感觉说话声响大点都能吓到他,没想到居然敢凑这诡异的尸体如此近,还仔细的端详了半天。
徐灵鹿将皮肤上咒文的形状都记下来,打算回去翻典籍找找看,然后暴力的用素银簪子直直戳了怨病,扯起来,装进之前那个桃木盒子里。
之前在李赋府上找到的那个怨病已经变成了纯白色,体积也缩小了很多,跟这个新鲜的放在一起,对比明显。
一脸厌恶的将盒子关上,小天师请老仵作将卜忠尧的尸身恢复成原状,找个时间入土为安吧。
“我大概知道,这玩意如何寄生了。”回到厢房,徐灵鹿摘了鲛纱手套,来来回回洗了好几遍手,又喝了两盏茶顺了气,才开口,“应该是化为鱼虾,被人食用后,在人体内重组,靠着人的养分生长。”
“之前那座青楼的人也有被怨病缠上,却只是被吸食尽了养分,然后吐出新的怨病,而卜忠尧则被这玩意操控了,区别应该在于咒文。”
“没有咒文的加持,人类只会成为怨病的养料,而如果有咒文,人类则会成为它的棋子,供施咒之人驱使。”
“我甚至怀疑……”大概是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徐灵鹿稍稍停顿的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之前在李赋家找到的那座邪神雕像,是由活人变成的。”
“若我们一直查不到卜忠尧头上,他也许会和那座雕像是同一个下场。”
这番话说的魏镜澄和黎玄辞都面色凝重,目前他们掌握的信息并不足够拼凑出完整的线索,之前是有一茬没一茬的顺带在查,现在看起来,这事怕是要专门去查了。
魏镜澄将徐灵鹿送回徐府后,甚至没等到第二日,就连夜进了宫去跟皇帝汇报。
皇帝听闻此事虽然震惊,却也没乱了阵脚,只是吩咐魏镜澄不要将此事透露一星半点出去,卜忠尧就说因为贪墨数额重大,在狱中自戕了。
后续的事情,等去地方查证的人回来,再做安排。
魏镜澄听完,看着他亲哥的脸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长假是泡汤了,同游江南什么的,感觉非常渺茫。
皇帝以为他在为国事忧心,还恳切的安慰了一番,让他放松心情,根本不知道自家从小看大的弟弟,现在已经变了,不再时时心怀国事,而是想着如何能搞到长假,和心上人同游江南。
魏大人有魏大人的烦恼,而小天师也有小天师的烦恼。
邢长安的话本第一批已经完成印制上架售卖了,而且成绩不俗,魏英华喜滋滋的送来了手稿和几套印制版,还按比例给了徐灵鹿一些银两。
小天师带着印好的书册上了山,在长安的坟前燃了香烛,“现在满云京的人,都在看青面书生写的风物志,就连你的李兄也夸青面书生文采斐然,他也多有不及……”
“还有,他与上峰的庶女定了亲,今年入秋便要大婚了。”说着徐灵鹿扬了一把纸钱,“长安,忘了你的李兄,来世继续做个写书的大大吧,还有那么读者等着你呢。”
香烛的烟气扶摇直上,徐灵鹿缓缓从山上走下,打算尽快将邢长安的遗物送归故里。
他想走水路去江南,毕竟快些,但连马车都晕的小天师对于自己是否晕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信心,九成九的概率都会晕船,所以最近他从曦梧那里搞了一大堆草药,打算尝试着炼制一批缓解晕车晕船的药丸,等药丸炼好就江南走起。
炼丹对于得阿悟真传的小天师来说,真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他相信自己肯定能在三天之内搞定。
于是徐灵鹿开启了在东院炼丹撸猫的咸鱼生活,药丸倒是炼的挺好,进展很顺利,但他发现,自己的猫多少是有点不对劲了。
第49章
作为一只从小就开了灵智的布偶猫,阿润不仅拥有一张天使般的猫脸蛋,还有着天使般的性格。
相对于成熟懒惰的老猫来说,小猫性格更为活泼,也就更调皮,二岁以下的小猫咪破坏力非常强大。
爬高上低,深夜跑酷,抓挠家具,清空桌子上放置的所有物品,甚至乱拉乱尿在家里占地盘都是小猫咪必备,但阿润就不会,它从小就乖巧安静,有需求会奶声奶气的‘咪呜~’喊人,没需求的时候,就和主人贴贴或者独自一猫发呆看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