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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想要来学一学怎么折,以后有了心上人,就折来送他。”魏镜澄朝着徐灵鹿摊开手掌。
徐灵鹿知道他是想研究其中的关窍,还扯什么心上人,也是不容易,这纸鹤没了灵力就是一张最普通不过的纸,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他笑着将纸鹤放在了魏镜澄的掌心中。
“那你可要学仔细了,不然怕是得不到心上人的垂青呀。”
魏镜澄只觉得掌心微微一痒,那支鹤便稳稳的停在他掌心里,仔细的将这个粉紫色的小东西收好,魏大人打算回去就找人好好研究一下,它能飞起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用了什么机关。
天色渐暗,整场文会,还是没人敢来和魏镜澄搭话,返程的马车上,徐俊崇几次想开口询问,徐灵鹿到底是如何与魏大人结识的,他二人是什么关系,可徐灵鹿似乎是酒喝的多了,一直闭着眼睛倚在马车上,徐俊崇根本找不到开口的机会,只能恨恨的跟他散了。
回到东院的卧房中,徐灵鹿洗了手,好好撸了撸阿润,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家,真的好想念他的小猫咪呀。
安抚好阿润,他才开始思考今天发生的事,在道术中纸鹤算是比较低级的传信工具,需要的灵力少,好学易掌握,但同时收益也相对比较低。
徐灵鹿放出去的那一排鹤,基本都消解在了灵雾山的雾中,只有那支粉紫色侥幸见到了收信人。
他研究着纸鹤带回来的那丝微弱的灵力。
纯净又柔软,没有丝毫的邪气,戾气,看来灵雾山的事,跟邪神没什么关系,这就好办了,起码自己打得过。
细品一下纯净的灵力中又带着一丝涩意,灵力的释放者确实是受了什么委屈,徐灵鹿放出自己的灵力,缠在那丝灵力上,似乎听见一个声音清脆的少女在对他说,这支鹤颜色真好看呀。
粉紫色,看来真的是个女孩子呀。
女孩子什么的,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徐灵鹿忽然就信心爆棚,灵雾山的事,他绝对能搞定。
妥善的将那丝灵力收好,徐灵鹿洗了澡,先睡觉,睡醒了给小姐姐准备礼物,然后就可以去灵雾山收功德了。
他这边睡了,而魏镜澄还在加班。
回到云京城后,魏大人就找来了天机营最厉害的机关师们,然后从自己随身的革袋中摸出了一个粉紫色的纸鹤放在了机关师面前。
机关师们满脸问号的看着他,“魏大人这是?”
“还请诸位钻研一下,这纸鹤是如何在雨中飞行的。”
“飞行?”机关师们一脸懵。
领头的小心翼翼的拿起纸鹤,众人将他围在中间,仔细端详这个小玩意。
确实是纸鹤没错呀,嗯,紫粉色,像是哪位姑娘给心上人的传情信物,细看的话上面还有烫银的花朵纹路,魏大人让他们钻研什么?这玩意怎么飞?
所以这玩意怎么可能飞得起来,朝廷这是嫌弃他们天机营碍事还要拿俸禄,打算裁撤了吗?
领头的机关师看向魏镜澄小心的询问:“魏大人,这,可以拆吗?”
魏镜澄看看那支鹤,眉头浅浅的皱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拆吧。”
机关师细心的一步步将手中的纸鹤拆开,然后,他们就得到了一张双面都有银色花朵纹路的粉紫色纸张。
纸张质量还可以,经过拆折也没有出现皱褶和损毁,可是除此以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呀!
天机营也曾做出过可以飞行的机关鸟,是木质结构的,内部齿轮相互咬合,精密无比,依靠发条之力,可以飞行一小段路程已是惊世之作,让这张纸飞行,而且要在雨中飞行,还是要了他们的命比较简单。
纸张被机关师们传递着研究了一圈,众人纷纷摇头,谁都没看出门道,领头的机关师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回大人,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纸,无论折成什么形状都是不可能飞的起来的。”
“飞行需要有力的推动,如果从高处掷出,依靠风力,也许可以滑翔一段路程,就如同纸鸢一样,但在雨中,哪怕是一点也飞不出去就会坠落了。”
魏镜澄想说,这支纸鹤穿过雨幕飞去了灵雾山,又从灵雾山飞了回来,是他亲眼所见,但这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怕给那个小天师招去麻烦。
“魏大人,这张纸可以让我们带回天机营再仔细研究一下吗?”领头人见魏镜澄一直沉默,以为是他们工作还没做到位,小心翼翼的询问。
“今日劳烦诸位了,今后这件事诸位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当是我痴心妄想就好。”魏镜澄从机关师们的表情也能看出,就算再研究几年,也研究不出什么。
天机营是祁云最善机关暗器的,以前也有神棍使出一些障眼法或奇淫巧技,都被天机营一一破解了,一点头绪都没有这还是头一次。
送走了机关师们,魏镜澄看着自己桌案上那张纸,他轻轻拿起,对照着之前留下的折痕,精心的把纸张还原成了一支小巧的纸鹤,放在了成叠的卷宗旁边。
白天一整天都耗在庄园里,今日呈上来的卷宗积压到现在还没有看过。
大理寺事多且杂,有灵雾山被大雾封山这种大事,也有百姓之间的小事,魏镜澄都一一批复了,在灯下看卷宗,眼睛实在酸涩,他便不由自主的看向桌案上那支纸鹤,看几眼那柔和的粉紫色似乎能带来短暂的舒适和清明。
想什么呢,那只是一张纸而已。
魏镜澄处理完所有积压的卷宗,吹灭灯盏,去了卧房。
书房的门刚刚合上,案桌上那支鹤,举起一边翅膀盖住自己尖尖的喙,轻微的抖了两下,好像是在偷笑,可惜谁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