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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上满是即将为人母的慈爱,笑意盈盈的,整个人温和的透着一股暖意。
小丫鬟跑来说有她的书信,徐母还以为是家书,便让丫鬟读给她听,结果丫鬟将信展开,没看几行就变了脸色,支支吾吾的一个字都念不出来。
徐母见她面色不对,想将信纸拿过来自己看,那丫鬟不愿给她,躲闪了几下还是拗不过,才将信纸给了她,薄薄的两页纸,徐母气得手都在抖。
这信是一位陈小姐寄的,整篇只有一个内容,就是她与徐郎如何相爱,如何日日缠绵,被翻红浪,现下她已有了身孕,希望姐姐能大人有大量,劝说徐郎迎她进徐府,她不求与姐姐平妻,做个侧室便好,毕竟她与徐郎是两情相悦,并不为别的。
徐母看完之后,虽然当下稳住的心绪,但这根刺还是深深扎进了心里。
丫鬟试探着问,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大公子,却被徐母勒令不能透露半字。
徐俊华从小就和他爹不对付,她怕自己儿子知道此事后,会彻底和徐正清决裂。
后面一段时间,书信不断出现,隔几日便有一封,徐母见每一封字迹都不相同,便知这人心思歹毒,怕没有一封是自己亲笔写的,即便留下书信也不能当做证据,为了怕被徐俊华无意中发现,干脆全部一把火烧了。
她每日面上如常,但夜夜不能安寝,一闭眼就是那信上的淫词浪语,大概因为如此,徐灵鹿早产了,且一生下身体便极度虚弱,险些就救不活了。
小灵鹿的病情,焦急和内疚的情绪,还有那不断出现的书信都折磨着徐母,她的身体很快就衰败了下来。
但徐母告诉自己,还有两个孩子要依靠她,现在不能倒,于是她强撑着身体和精神,为徐灵鹿寻到一丝生机,坚持让徐俊华学武,并告诉他如果有天在徐府待不下去了,就去北疆。
在送走徐灵鹿之后,那如附骨之疽般的书信又来了,写信的人撕下了之前伏低做小的虚伪假面,这封信恶毒至极。
‘听闻姐姐生的那个病秧子快死了,徐郎说不知道给送到哪里去了,反正死也不能死在徐府,不吉利,恐怕姐姐还不知道吧,我也生下一个男孩,身体健康得很,现下已有十余斤重了,这徐府的嫡次子看来只能是我儿子了。’
徐母烧了信之后,捂着嘴巴一阵剧烈的咳嗦,指缝之中竟然渗出了血水,她知道她的时日不多了。
剩下的信件,徐母一封也没看,全部直接烧毁了,她将身边几个忠心的下人都安置妥善,然后专心的联系北疆的旧识,为徐俊华的未来铺路,在人间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想亲手给徐灵鹿绣一只荷包。
等幻境结束,徐俊华早已满脸是泪,他眼珠通红的瞪着陈氏,手中的环首刀彻底拔出了刀鞘,下一刻便要冲下去砍向陈氏的脖颈。
魏镜澄急忙拦住他,那陈氏见事情已经暴露,反倒不再害怕了,她看着持刀的徐俊华挑衅,“你想杀我?来杀呀!你在这公堂上杀了我,便是犯了律法,等你进了昭狱,那整个徐家就是我儿子的了!”
又看向徐灵鹿,“就算你有这神鬼莫测的手段又如何?我是粗鄙的商贾之女,根本就不识几个大字的,怎么写的出那么多书信,书信上根本就不是我的字迹,谁能证明那些书信是我写的,你娘吗?呵,她早就化成一架白骨,朽在土里了。”
“就算今日的罪名坐实,我也不过是搅乱了自家宴会,又没犯祁云的例律,等事情查清照样要放我出去,你们能奈我何?”说完竟是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徐俊华已经气红了眼,拼命想挣开魏镜澄的控制,他现在就要手刃这个女人,给自己娘亲报仇,管它什么律法,什么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