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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泽的衙门外确实不再是之前的守卫,而是换上了徐俊华的亲兵。
在收缴仓库银两的时候,魏镜澄发现这库房里的官银竟然有两批,一批是卜忠尧案流出的官银,而另一批则是朝廷拨给江南地区用来修筑堤坝的专银。
这群蛀虫,居然连修堤坝的钱都敢贪,魏镜澄特地请徐灵鹿将这个消息告知魏帝。
要飞长途,徐灵鹿直接折了一只仙鹤,带着信飞走了,魏帝看到这消息时,差点将桌案掀了,直接命他们将澄泽地区所有官员都控制起来,他马上派钦差过去,在洪水还没来临之前重修堤坝,同时将这群贪官一个一个审清楚。
接到回信的当晚,徐俊华就带着亲兵围了澄泽城的官衙,连只苍蝇都没放跑,将澄泽的大小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控制了起来,有反抗的就直接祭出魏大人。
为了行事方便,魏镜澄这次出门也带了钦差令和圣旨,见令如见当今圣上,澄泽的官员们身上有事的知道大势已去,不再挣扎,身上没事的,知道这事肯定要详查,也不怕被冤枉或者抓去顶包,不如稍安勿躁等些时日。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澄泽城就变了天。
第98章
澄泽的官衙在接到张家和吴家的诉状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闻仙楼捉拿鼓中仙。
一是因为官府本身还在动荡中,二是徐灵鹿他们还在等背后之人的下一步动作,他们想看看若是鼓中仙要倒了,那背后之人会不会扶一把。
张家和吴家后续还有一堆烂事要处理,也耗不起日日派遣家族中全部的力量去闹事,只能每天派一两个心腹的下人去闻仙楼门口叫骂。
闻仙楼的名声臭了这件事,虽然在澄泽的富人和民众之间基本都传开了,可一些穷人却因为信息渠道的不发达,并不知晓此事。
还有一些即便知晓了也不在意,反正眼下的运气已经触底,快要活不下去了,若是能经过鼓中仙的转运,度过眼前的日子,后面就算是全部倒霉也没有什么所谓。
所以七日后的开坛日,闻仙楼前依旧大排长龙,把对面看热闹的徐灵鹿和黎玄辞都震惊到了。
“他们这是真的不怕下半辈子都倒霉吗?”黎监证难以置信。
“今日来的这批人,都穿着粗布麻衣,还有些衣服和鞋子上都有毛边和破洞了,应该全是些穷苦的人。”徐灵鹿看着闻仙楼前的队伍,“他们怕是一生都没得到过命运的眷顾,所以即便能短暂的拥有几天好运,哪怕日后全是霉运兴许也是一件好事。”
就在大家都猜测,除了之前那样的事,今日闻仙楼还会不会开坛的时候,闻仙楼的木质大门‘吱咛~’一声打开了。
这次出来的家丁人数似乎少了一些,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趾高气昂,他们先是小心翼翼的向四周关顾了一下,才彻底出了楼。
徐灵鹿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发现今日的管事换了人。
新管事明显不如老管事熟练,虽然举止和语气学的十分相像,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他面上还带着几分怯意。
目光在排队的人群中逡巡了一圈,新管事做出了一个另徐灵鹿和黎玄辞都很惊讶的决定,他一个人都没有挑选,便宣布今日闭坛了。
“这大耗子精到底会不会看运呀?!”黎玄辞抱着梨白对鼓中仙的专业能力发出质疑。
徐灵鹿撸着阿润的背毛看向他,等着下文。
“你看那个人,还有那个人。”徐监证隐蔽的指向正在散开的队伍,先是指了一个穿深灰色粗布衣服的大汉,又指向了一个穿黄色麻衣的青年。
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徐灵鹿发现这两人确实有些特别,相对于其余人面上的失望和麻木来说,这二人表情却是焦急中又带着坚定的。
他们应该并不是迷信之人,只是眼下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事情,所以才病急乱投医,来找鼓中仙的。
“这二人都是一时落魄,日后气运非常强,要是大耗子精真的会看运的话,为何不帮他俩转运呢?”黎玄辞很疑惑。
“而且,鼓中仙是骗子的传闻在澄泽已经传开了,他们却还是愿意来闻仙楼前排队,说明并不在意这个传闻,根本不需要时间再去获取他们的信任,即便咱们把老鼠都抓了,鼓中仙没了监视这些人的手段,但是就凭这些人今日还能来此处排队,它完全可以直接给人转运,将气运拿走,这省力又得好处的事情,它居然不做?”
“这大耗子不会真的是为了银子吧。”
如果鼓中仙真的是要气运,那今日在队伍中这两个人比起之前的富商是个更好的选择,气运足,不用额外监视,省时又省力,若说有什么缺点,无非就是拿不出那么多供奉。
鼓中仙已经两次开坛都一无所获了,居然对这么好的对象丝毫不动心,难道真的是为了钱。
“也不像呀。”徐灵鹿嘀咕,“要是真的全是为了银子,应该要钱不要命才对,不可能采取就地掩埋这种方式,应该是就算冒着再大的风险也要把银子送出去吧。”
这么一说的话,银子似乎也不是它最想要的,问题又绕回了他们之前的猜测,鼓中仙要的是人的气运,可明明有这么好气运的人出现,它却又不出手了,难道是因为最近风声紧,韬光养晦?
那为什么不直接趁乱从澄泽城溜掉,而且还坚持隔七日开坛呢?
“肯定还有什么关窍是我们没想到的。”看着底下快要散尽的人群,黎玄辞叹了口气,“之前那些人也只好自认倒霉了,也怪他们自己,明明日子都过得挺好,还那么贪,要来转什么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