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不说话了。
孟煜掌心微微冒汗，之前和最难缠的供应商扯皮他都没这样犯难过。
他回头看了眼特助。
特助张嘴用气音示意。
“继续哄啊。”
孟煜无措地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软软，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解释，误会你，还朝你发火——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电话那边沉默了会，然后大声道：“……不好！”
孟煜更加为难了起来，回头又求助似的看特助。
特助无语地给了他八个字。
“自己的老婆自己哄。”
孟煜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轻哄，挖光了自己本就所存无几的哄人词汇。
终于……对面理他了，只是一边哭一边理。
“呜呜你这个混蛋……就知道凶我……还不听我解释……在你心中，软软就是个大坏蛋是吧……呜呜就仗着软软喜欢你……”
“软软，你别哭啊，你不是大坏蛋，我是大坏蛋，”孟煜急得一个头两个大，“不哭不哭啊，都是我的错，别因我的错误惩罚自己……”
孟煜又哄了半天，宁阮才抽抽搭搭的轻声说道。
“你以后不准再凶我了。”
“啊？这……”
“听到了吗！”宁阮提高了音量。
“好好好，不凶不凶。”
宁阮在对面哼唧半天，才扭扭捏捏地小声道，“原谅你了。”
孟煜终于松口气，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弯起。
“其实，”宁阮别扭地小声说道，“我一开始确实想去找郁年麻烦的……”
“什么？！”
“你才答应不凶我的。”
孟煜咽下一口老血，好声好气地问：“软软，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在联大做了些什么？”
“我现在不相信那些别人说的，我就相信你，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宁阮又扭捏了会，然后小声地把在联大的经历说给孟煜听。
孟煜敲击着餐桌的桌面，眼睛垂下，有些恍然。
他最开始是带着审视的眼光想抓宁阮的错处，但没想到越听，他的心越软，听到某些地方的时候，还产生了疼惜……
郁年说的不错，宁阮确实很不安……除此之外，也太寂寞了。
他口中的那些“找麻烦”在孟煜眼中，更像是没人陪着玩的小孩子想要引起大人的注意。
“好了，软软说完啦，你不许生气哦。”
“不生气。”孟煜轻轻道，带着柔情。
“那你……”宁阮舔了舔唇角，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时候来找软软呀？软软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