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道歉的话，在他听来，都像放屁！
顾慕言转过身，红着眼睛看着爸爸，小小的人儿，眼底尽是失望。
从他见到妈妈以后，妈妈经常在受伤！而且，这些伤，几乎都和爸爸有关！他真的讨厌爸爸！
“妈妈也不想看到你！你为什么和妈妈住在同一个病房？你明知道妈妈讨厌你，你还和她住在同一个病房！”顾慕言气愤地朝顾寒城吼道。
“爸爸和妈妈住在一起，是方便照顾妈妈……”
“现在我来了，不需要你来照顾妈妈了，我可以照顾妈妈，是你换一个病房，还是我把妈妈搬到另外一个病房去？”顾慕言的口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顾寒城一阵无奈，伸手按在顾慕言的肩膀上，想再次和顾慕言沟通。
“言言……”
“我不想让妈妈一醒过来就看到这个世界上最让她讨厌的人！”顾慕言压住顾寒城的声音，不想听顾寒城的任何解释。
顾寒城的心一阵抽痛，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我搬到别的病房。”他妥协了。
“好，马上搬！”顾慕言的态度还是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没过多久，顾寒城就转到了另外的病房，这个病房里只剩下南栀和顾慕言。
顾慕言爬上床，像一只小猫一样依偎在妈妈的身边。
他没有哭，把内心的着急也隐藏了起来，像个小大人一样，轻轻地拍着妈妈的身子。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妈妈，宝贝的双手轻轻地拍着你……”
稚嫩的声音，唱着充满母爱的摇篮曲。
完全反了过来。
这首摇篮曲是写尽了妈妈对宝宝的爱意，反过来，也是顾慕言对妈妈的爱意。
妈妈太累了。
也许，妈妈只是想好好地睡一觉。
他不吵也不闹，就安安静静地陪着妈妈好好地睡一觉。
他知道，妈妈绝对不会狠心丢下他。
傍晚，一缕晚霞从窗户照了进来，柔美的霞光落在紧紧地依偎的母子身上。
顾慕言缓缓抬起头，打量了妈妈一眼。
小小年纪的他，怎么能不慌，怎么能不害怕呢？
他怕死了！
怕失去妈妈！怕妈妈出什么意外，怕妈妈永远离开他！
妈妈还没有醒过来，顾慕言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从小，他就没有妈妈！
他之所以不说话，就是因为，他没有妈妈，他想要妈妈！
终于盼到妈妈回到他的身边，他却没有能力保护妈妈。
“妈妈，是言言不好！妈妈，你不要离开言言好不好？”言言跪在妈妈身旁，拉着妈妈的手，哭着哀求。
说完这一句话，顾慕言就泣不成声。
顾寒城听到病房里传来孩子的哭声，想要推门进去，可是，房门还反锁着，顾慕言把所有人都关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