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啊。”透过镜子看了眼僵立在后门的李子阳，应寻面色复杂：“杨老师，他这情况，我如果实名给校长信箱写一封举报信，能开了吗。”
杨思齐静了半晌，没直接回答：“Z大不是只有单纯靠分数考进来的学生。”
话虽然说的隐晦，应寻却立马懂了。
难怪硬件一般，专业不出彩也能进。
原来是个空降兵。
“匿名信也别投。”杨思齐怕他还在考虑这事，又了开口：“全校除了厕所都有监控，谁投的，一查就知道。”
“我开玩笑的。”应寻冲着自己的老师笑了笑：“还不至于到这一步。”
“我看挺至于。”杨思齐说着，目光却完全没给过教室后面：“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说不太清……”应寻回的含糊：“大概就是互相看不顺眼吧。”
……总不能主动跟自己老师出柜吧。
看了眼这人略显为难的神情，杨思齐又默然了片刻。
“我不可能每次都留你。”
清冷的声音响起，应寻垂眸对上了她的视线。
杨思齐这次问的很直接：“你打算怎么解决和李子阳之间的问题。”
怎么解决？
如果知道，自己也不会在这儿了。
心里叹了不知道是今天的多少口气，应寻有点烦躁的伸手耙了耙自己额前的碎发。
看他不吭声，杨思齐也不急：“矛盾并不会因为逃避而消失。”
“您这不是也在帮我逃避吗……”应寻小声嘀咕道。
臭小子。
杨思齐站直了上半身，面上似笑非笑：“照你这么说，我还有错了？”
“没没没……哪能啊。”应寻赶紧摆手：“您要是没留我的话，这会儿我和他之间就该有个已经躺在医务室里了。您真是我的大……”
不想听这些弯弯绕绕，杨思齐直接打断道：“我不像你们辛老师一样有耐心。”
“我至少不能让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什么乱子。”
“这么说，能明白吗？”
透过镜子，余光里大教室后门已经没有了人影。
应寻还是谨慎的回头确认了一遍，然后如释重负般的揉着额前的碎发往后一梳：“杨老师他走了。”
杨思齐嗯了声，目光还是没从他脸上挪开。
……这比辛老师的连环逼更让人难以招架啊。
“嗯……”应寻揉了揉被自己拨乱的头发，眼神躲闪：“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把前因后果全您说明白……”
“但现在我认为还没有那个必要。”
“我也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
应寻抿抿嘴，话说到这儿倒也没那么紧张了：“杨老师您应该可以理解吧？”
现在的学生，一个比一个不愿意跟老师交流。
杨思齐也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拿着教案直接就往门口迈了过去。
“……”这个反应倒是搞得应寻楞在了原地。
冷淡的声音在即将出门的前一刻传了过来：“走之前记得把灯关了。”
“好的……”应寻怔了怔。
“……我待会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