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贿和受贿的嫌疑对于她这个职业来说有多致命,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多。”
恐惧瞬间充满了四肢百骸,陈放额头上都惊出了冷汗,“你什么意思?”
陈灼还是自顾自的继续,“你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吗?我也是今天刚知道。”
“他说,”陈灼忽然笑了笑,“他说是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
陈放摸了根烟,结果打火机在手上抖了半天,愣是没能凑上,“操…”
“我真是,不知道该他妈讲点儿什么了。不是…小灼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事儿?”
陈放捏着打火机的手还在颤抖着,“你别告诉我,是高二那会儿,咱妈从德国飞回来那次。”
陈灼还是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只是抬起胳膊轻轻的架在了眼睛上。
沉默了片刻,陈放忽然站了起来,本就经不起蹂躏的烟被他捏了个支离破碎,“不可能。我这就去公司找他,我倒要去问问他…”
“问什么。”陈灼声音有点闷:“他会不知道那年是老妈事业最关键的一年吗。他只是不在乎。”
“就像他在你快要跟着考上律师资格证的时候,用你女朋友的前途逼你回国。就像他在我有机会可以彻底挣脱他的时候,撕了我的护照,拒了我所有国外的offer。”
“他就是在你对生活有了期待的时候,一下子把你踹进深渊里的人。”
“为什么,因为这样我们就只能依附在他身上,一辈子按着他的意愿去活。”
从来没听弟弟这么长篇大论的说过什么。
陈放摊坐在了地毯上,完全顾不上平时刻在骨子里的偶像包袱,“…所以他们分居,咱妈带着我去德国,根本不是什么夫妻感情不和,是她怕我受不了,编给我听的理由。”
“我他妈居然真的信了。”
陈放从刚开口时的哽咽逐渐变成了带着哭腔的低吼:“我他妈居然信了这么多年!!”
应寻听的鼻子都是一酸。伸手想把陈灼横在眼睛上的手臂拽下来,但轻轻拽了几下,纹丝不动。
“让我缓缓。”陈灼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声音暗哑。
应寻拽他的动作立马变成了安抚,俯身在他耳垂上亲了亲。
两人的距离凑的非常近,尽管横着手臂的人已经很克制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眼尖如应寻还是看到了他细微的颤动。
男朋友在哭。
这个认知让应寻一下子像是被无数个细小的针头扎上了心,从里到外泛着疼。
“我不干了。”
“我不干了!!!”
应寻操了一声,直接在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们工作室也是在给他打工,那我没日没夜拍戏赚的钱,一大半都到他口袋里了???我他妈才不干这种事!”
“舞蹈老师也好!舞台剧演员也好!总之老子不在这儿干了!!”
陈放懵逼的从地上撑了起来,被震撼的都忘了自己刚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