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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活也不肯,我嘴皮子都要磨烂了。”林怀瑾左右瞅了瞅,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瞧着母亲的态度实在古怪,该不会是有什么把柄叫那老虔婆捏在手里了吧?”
“巧了,英雄所见略同。”
林碧玉轻笑一声,放下手里正抱着的一摞书就往外走,“我亲自去找母亲问清楚。”
彼时,贾敏正心神不宁地坐在房间里发愣,听闻长女找来,便是深深一叹。
“进来吧。”
“母亲究竟为何如此维护梁嬷嬷。”林碧玉开门见山地问道。
贾敏仍是那番说辞,“她是打小就在我身边伺候的老人了,纵然有许多糊涂之处,却也足足跟了我半辈子,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这样无情。
这次的事她的确是做得过了,我自会惩治她,不过撵人离府这样的话就切莫再说了。”
“母亲这话是拿我当三岁孩童哄骗呢?就不说我了,你只问问瑾儿信不信你这说辞。”
见她还要继续狡辩,林碧玉抢先便挑明了,“母亲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她手里捏了你不可告人的把柄?”
贾敏面色微变,“什么把柄?我还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你别胡思乱想了,没有的事儿,我不过是用她用惯了实在离不得。”
林碧玉起身去梳妆台拿了镜子来放到她面前,“母亲且瞧瞧你自个儿,究竟是心虚成什么模样了。”
镜子里的人面色发白神情略显紧张,一双美眸闪闪烁烁飘忽不定,俨然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贾敏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有些狼狈地扭过头去。
“恐怕也只有母亲自欺欺人,觉得自己掩饰得极好,殊不知一次又一次近乎无底线的纵容早已是漏洞百出。不止是我,黛儿、瑾儿包括父亲在内,哪个心里不犯嘀咕?
我们都是母亲最亲近的人,总不至于连您的性格手段都还不了解,父亲更与您同床共枕二十多年……他有多聪明多敏锐母亲果真不知吗?您这点反常表现,还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贾敏心头一沉,脸色越加苍白起来。
“不说不问不过是出于尊重您罢了,她爱在背后说两句闲话也都随她了,不痛不痒的我实在懒得跟一个拎不清的蠢货计较,全当给母亲一个面子。
但眼下梁嬷嬷的种种行径已经到了无法再容忍的地步,那我就不得不逼母亲做个了断了。
今日她敢背着我们偷摸去找老太太告密,明日她还敢将一切大大小小的事都往旧主耳朵里汇报,届时咱们家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更甚者,万一她泄露出去一些前朝政事相关的东西捅出点篓子来,届时叫父亲如何能够担得起这份责任?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家该如何应对?
最后一点,老太太和那个二太太打着什么样恶心人的心思母亲心如明镜,轻易怕也死不了那份心,万一梁嬷嬷受她们指使干点什么龌龊事来……兴许是我,兴许是黛儿,哪个倒霉摊上了恐怕也就只能以死明志图个清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