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却有些迟疑,“带着我总是不够畅快,动作也难免受拘束,只叫人牵着马带我慢慢走就行了。”
“你不会骑马?”郭络罗氏诧异的目光在姐妹俩之间打转,笑道:“这才是我印象中汉族文人家的千金啊,方才见林姐姐浅浅露那一手都叫我险些要怀疑你们的来历了,竟比我这个满人还厉害呢。”
“我打小闲不住,好动,专门有师傅教的。”
老太太不喜欢女孩子家那样野,为此没少叨叨她,但却还是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给她找了师傅来。
每每看见她弄得一身泥猴儿样回家,都忍不住捂胸口一阵惊呼哀叹,可纵是百般排斥万般不赞同,到底也还是舍不得委屈她一点儿,简直宠得没边儿了。
回想起这段往事,林碧玉的心头不禁拂过一抹怅然,伸出手催促道:“将你独自一人放在后头我才不能尽兴,赶紧上来吧,就你这小身板儿能影响到我什么。”
想想也是,林黛玉就握住了她的手,在丫头婆子的帮扶下坐到了她的前面。
修长的双臂绕过面前纤细的小身板儿,毫不费力地将缰绳抓在了手里,身高的差距更是一点儿没能影响到她的视线,简直完美适配。
“你们两个果真是孪生姐妹?怎么差距这样大?该不会大姑娘其实是林大人在外头的风流债,为掩人耳目才悄悄接回家,以孪生之名企图瞒天过海吧?”胤禟那张不甘寂寞的嘴又开始四处瞎撩拨了。
姐妹二人四只眼,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一个寒意凛冽似冰刃,一个怒目圆睁要喷火,弄得胤禟一时间浑身发毛如坐针毡。
不甚自在地缩了缩脖子,理不直气也壮地咕哝道:“这样看爷做什么?爷脸上开出花儿来了不成?再看,再看小心爷抠了你们的眼珠……哎哟!哪个狗胆包天的混账敢打爷!”
捂着后脑勺扭脸一瞧,正对上一张冷冰冰的棺材脸。
霎时,气势就散了大半。
“再敢胡乱编排人,我就要去找宜妃娘娘讨个说法了。”
“……”仅剩的那点外强中干也无了,只剩下气急败坏,“你是小孩子吗?怎么动不动就要告状?不害臊啊你!”
“爷还在读书,怎么不是小孩子了?”
胤禟差点没被噎死。
还要不要脸了?要不要啊!
“哟,瞧着吆五喝六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竟还是个怕挨额娘揍的小屁孩儿啊。”林黛玉满脸嘲弄地瞥他一眼,掩唇笑得甚是讽刺。
“蹭”的一下,胤禟当场臊红了脸,整个人原地爆炸。
与此同时,林碧玉却双腿一夹,驾着马就疾驰而去,全然不给他发作的机会。
非但得叫他憋回去发作不出来,还大方地赏了他一嘴尘土。
刚好张嘴的胤禟差点没被呛死,弯着腰咧着嘴不断在那儿“呸呸呸”,脸都绿了。
“气死……”
才一张嘴,又赶上胤禛带着一队人马追赶上前,再次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故意的!他们一定是故意的!”
郭络罗氏拿袖子捂了口鼻,闻言就嗤笑一声,“摆明就是故意的你又想如何?谁叫你自个儿嘴欠,该你的!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