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向来偏宠她,哪能有个不乐意?只点点她,无奈笑笑。
“起因就是方才……”简单将白狐引起的纠纷又说了一遍之后,胤禛又接着说道:“这点小事原本解释清楚了也就揭过去了,偏五妹妹不依不饶非得逮着人不撒手,硬是要给人扣上一顶莫须有的帽子实行‘连坐’不可。
娘娘您说说,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说法这样的道理?这不是纯欺负人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宜妃恍然大悟,并未对此事具体发表任何意见,反倒是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素日在宫里也就只叫她的名字封号,猛地一说起我才想起来她竟还是出自荣国府的姑娘呢。”
说着,看向林碧玉,“早年在家做姑娘时还曾与贾老太太有过数面之缘,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老人家应当也有七十好几了吧?身子一向可还好?”
可没听说过贾家与郭络罗家有什么交情,这样的当口还顾得上假意寒暄不成?
联想到这位娘娘来得突然,还“好管闲事”,林碧玉的心里就有了些想法。
遂慢条斯理地说道:“娘娘恕罪,奴婢已经许久不曾登荣国府的大门,怕是不能回您这个问题了。”
宜妃满脸诧异,“这是何缘故?”
“这……”
第72章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还涉及到长辈……请恕奴婢不好细说,只能说——到底还是应了那句‘道不同不相为谋’罢。”
宜妃的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欣赏之色。
虽说她将梯子递过去是想叫她撇撇关系的意思,可倘若她趁此机会一股脑儿地说道这个讲究那个,却反倒是过了。
正如她所言,到底是长辈,再怎么万般不是人也轮不到晚辈在外头大肆宣扬指责批判。
恰恰这简单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足够令人遐想了。
太后本就是出身不凡的蒙古贵女,又在深宫之中历经半生沉浮,早已是看遍了各色纷争,还能不了解高门大户里头那点子猫腻儿?
无非就是利字当头,相互算计构陷罢了。
正所谓蛇鼠一窝。
看看那个贾元春,就不难想象她的骨肉至亲,保不齐整天在折腾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谋算呢。
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轻而易举就将自己摘了出来,根本无需细说太多。
再联想到前头那句“已经许久不曾登荣国府的大门”,太后心里说不准都在琢磨这孩子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呢。
若不然,怎么连嫡亲的外祖母都不肯再看看了?
既然她敢当众说出这个事实,丝毫不怕别人指责她不孝,这就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以及她根本就问心无愧。
必定是那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欺负人欺负得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