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王夫人倒抽一口气,忍不住埋怨道:“前后才多少时日,这都已经拿去几万两了!”
钱撒出去一大把,若能有点什么成效她勉强还不至于太过肉疼,问题就是根本不见丝毫起色。
简直就像是个无底深渊,砸下去金山银山都未必能听个响儿。
夏荣无奈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贵人虽出身不差,奈何手里、身后却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在宫里想要往上爬就得靠银子堆砌条路出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过太太也无需太过担心,此次贵人已然准备充足,只差一场东风……届时,花出去的总该要成倍还回来的。”
又想起方才他那句讳莫如深的“用作其他”,王夫人的眼神就不由得闪烁起来。
不解,但却莫名激动亢奋。
“老太太……”
贾母却垂下眼帘端起了茶,意思显而易见。
王夫人心头一梗,只好打发周瑞家的回去取钱。
见状,夏荣心里头暗暗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另则,贵人的意思叫家里别急着给二姑娘找人家,留着在家多享两年清福也未尝不可。
还有三姑娘也是一样的,再怎么说到底与贵人是同一个爹生的,比起旁人来自是更亲近些,若因那点子家长里短弄得姐妹离心岂非得不偿失?”
“贵人的意思我知晓了,你只叫她放心。”贾母如是说道。
又等了一会儿,周瑞家的才喘着气赶了回来。
将一叠银票拿在手里当面清点了两遍,双方皆确认无误之后夏荣才小心收进怀里,拱了拱手就告辞离去。
当然了,赏银自然也少不了他的,鼓鼓囊囊的一只荷包看起来很是可观呢。
王夫人只气得胸闷气短浑身疼,拉着张脸絮絮叨叨,“我花了半辈子才攒下那点私房钱,结果不到半年的功夫就全都被她给掏空了,真真是作孽啊!
再这样下去,家里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宝玉又该怎么办才好?那孩子打生下来就不曾吃过一点苦头,向来享福享惯了的,将来……
元春那丫头也真是,怎么花销起来如此大手大脚,一点不拿钱当钱啊,也不知道为她弟弟考虑考虑,真真是气死我了!”
明着是说元春的不是,实则不过就是在哭穷抱怨罢了。
贾母岂能不明白她这点小心思?当下冷笑不止。
“这些年我少补贴你了?少补贴宝玉了?单只上回就一下给你掏了一万五千两,这笔银子我扔进水里都还能溅起水花儿瞧个乐子呢,你倒是一点儿也不记恩。
就因为私下补贴你们二房一事被凤哥儿知晓了,这些日子我也只好破财免灾,这才换来今日这份和睦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