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通通揭发,都够他们全家全族砍几回脑袋了。
想到这儿,博启不禁打了个寒颤,随机一个骇人的念头却骤然浮现于心头。
“阿玛,她已经彻底疯魔了,咱们不能由着她这样胡乱发疯发狂,不如……”
未尽的言语之中,狠厉杀气已然毕露无疑。
魏武迟疑了一下,仍摇摇头,“她在宫里摸爬滚打十几年,你以为是凭着什么步步为营?只这‘成算’二字上,你便差她远了。
她那脾性和心肠,你又岂知她不曾留有后手?
以我对她的了解,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一旦她前脚上路,咱们一大家子后脚保准儿都得下去跟她团聚,这才符合她的秉性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咱们就只能被她这样捆绑着?这也太叫人窝火了!”
魏武也烦得很,但眼下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没什么好法子解决,只得紧锁着眉头咬牙道:“无论如何先将她给稳住了才是最要紧的,逼急了当真鱼死网破……罢了,先叫人去回绝了那个贾贵人。”
彼时,贾元春正在翻自己的首饰盒,却突然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还想着拿些好物件给二妹妹添妆呢,结果翻个底儿朝天也找不出几样拿得出手的,竟是还不及我在家做姑娘时的阔绰。”
抱琴有些心疼地说道:“拢共就这些,小主平日自己还要用呢,不如传话给太太,叫她给二姑娘多添些东西就是。”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母亲的性子……罢了,还是直接与老太太说吧。二妹妹到底是为家族牺牲的,好歹金银财物上给得丰厚些,全当是弥补她了,只希望她别怨咱们才好。”
“不会的,二姑娘性情温柔通情达理,必然能够理解小主的一片苦心和万不得已,怎会生出怨恨呢?您就别杞人忧天了。”
贾元春垂眸看着自己看着简陋的首饰盒,失神喃喃自语:“我都已经豁出去一切走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不能认命。
不进则退……我得往上爬,我得拼命往上爬……”
“姑娘……”
抱琴心里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不禁俯身搂着她,宽慰道:“姑娘别怕,咱们不是都已经准备好了吗?只要……只要能想法子让皇上翻一次牌子,咱们就有出头之日了!”
贾元春的眼神立时闪烁起来,正要说话,一小太监突然推门而入。
“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抱琴轻斥。
“乌雅家传话了,说,说婚事就此作罢,先前那件事只当不曾发生过,请小主日后切莫再……再联系。”
贾元春大惊失色,“蹭”一下窜了起来,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厉声质问,“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怎么突然又变卦了?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是不是迎春?是不是她在家里闹了?是不是她得罪了乌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