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都不用。这件事是我们之间的赌注,也不需要其他人见证。一旦你完整说出我的名字,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遵守承诺。”
“从现在开始?”
“嗯,从现在开始。”
花形怜央露出了见面以来最为明显的一个笑容:“果然,小林是温柔的人。”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默不作声,也没理会其他人对花形怜央此刻好心情的反应。
嘛,希望你理解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要求后也能保持这样可怕的滤镜。
他噙着那样的笑意,想要马上实现这个要求:“小林……”
宛如齿轮故障,曲音丢失,脱口欲出的名字卡在了姓氏,流畅的机械出现故障,整首和谐的乐曲无法再继续下去。
花形怜央的表情从喜悦到疑惑,最后变为深思。
我等了一会确定他再无话可说,也不想再继续拖延,径自判定:“看来花形同学不太适合和我做朋友。今天的比赛还有不少,这个要求没有时限,任何时候都可以,等花形同学能完成的时候,再见吧。”
说罢我对小金示意了一下,提起背包,转身欲走。
然而花形怜央叫住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
“等等,小林。”
“什么事?”我不懂他还想说什么。
像是褪去多彩颜色的灰白画像,他的语气深沉,目光复杂且探究:“开学迄今,班上没有一个人叫过你的全名。连老师也没有。所有人都只是叫你‘小林’。”
“怎么会。”我轻笑了一声,“或许是花形同学你记错了。”
“不。”花形怜央垂眸,“或许这话并不谦虚,但在记忆力上我还算自信。我很清楚,就像你也清楚,没有人叫出过你的全名。”
似乎是顾忌到我说的“隐私”这点,他的声音不大,只有准备和我一起走的小金能听见。
话说真不愧是精英出身,很快就从老师都不能叫出口这点判断出来并非一个班级的独特性,而是广范围的既定事实。
可即使猜到这点,也没有足够的事实来证明,起码现在不能。
“花形同学不要说笑了。”我看了眼手机,对他挥挥手,“时间不早了,我得参加下一场比赛。希望下次再见时,花形同学能够完成我的要求。”
如果实现不了,相信你也会自觉不出现的,对吗?
“小林,我们就这样走真的好吗?”小金满脸纠结,“刚刚花形同学的表情好奇怪。”
“他很生气?”我没看见最后他什么表情,心里只有大致猜想。
“不是……”他吞吞吐吐,瞅我一眼又低头,“那应该不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