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悟为自己辩解：“我又没有开慧眼。”
耿星河撇撇嘴，他自然知道自家师弟通感能力不强。于是又瞪了殷唯清一眼，接着说：“我刚出车站就看到有人引雷，连忙赶了过来。你用了我给你的五雷符？”
林庆悟小声道：“师兄，你对我这么有信心的吗？”
耿星河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了一下，立刻就接受了：“我想也不会是你。”
林庆悟给他点赞，可以，这可真是亲师兄。
耿星河不理他，接着说：“我在楼下看到阿悟的窥天旗倒了，担心出事，直接先破阵眼泄|阴。阴气一泄，不管里面是阴气池还是冲煞局都破了。”
说罢，他看向殷唯清的眼神依旧是亲切友好的反义词。
殷唯清没有说话。
林庆悟这才反应过来，他看看殷唯清，又看看师兄，叹了口气：“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被耿星河拍了一下后脑勺。
唉，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隔壁的房间才是警局卷宗上的房间。屋里摆着十分普通的生活用品，什么法器和材料都没有留下，衣柜里的衣服也没几件。
“警察都检查过了，没有什么东西。”殷唯清翻看卷宗。
林庆悟突发奇想：“我靠，刚才如果警察叔叔去了隔壁房间那岂不是要出个轰动全国的要案了？”
殷唯清想了想：“是有点不对劲，除非这个人过于胆大妄为……”
林庆悟又假设道：“或者他觉得只要他在楼里就能控制全场？所以不怕警察到三楼来？”
耿星河问了前因后果后，第一个问题是：“所以你们就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自愿被警察带走？”
重点是自愿，这个降师绝对有各种手段不被普通人找到，但是他就莫名其妙被逮捕了。
“我们想了啊，”林庆悟坦白，“可这不是不知道嘛，所以先把他老巢端了再说。”
耿星河又想揍这个混不吝的家伙了，但是咬了半天牙，只对殷唯清挤出一句：“你真是把我师弟越坑越傻了！”
殷唯清正要说话，室内突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殷大哥，”莫奈的手机号，接听起来却是苏信如的声音，“小沐醒了！”
*
穆沐做了一场漫长而模糊的梦。
开始他还记得自己是谁，还记得自己回忆起小时候和父亲刚刚来S市时候的事。
可是渐渐的，他有些想不起自己是谁了，他躺在细碎萤光组成的波涛里，他那短短十几年的记忆仿佛只是沧海一粟。
这些是什么？都是魇鬼吞噬的魂灵碎片吗？
再后来，他像是某个脱离了时空的意志。别人的喜怒哀乐纷乱侵扰，他慢慢的想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魇鬼是什么了……
直到最后，有一个叫做长东的小村庄，一座孤坟。
穆沐觉得那好熟悉，熟悉得理所当然，像是清晨屋外的鸟鸣，像是夏夜的茉莉花香，熟悉得只要他伸手就能握住答案。